李蕭寒「嗯」了一聲,又舀一勺藥遞去她唇邊。
林月芽不想這樣一勺一勺地喝,這簡直是在受折磨,她從李蕭寒手中將藥碗端走,又將那一勺藥倒了進去,仰著脖子一口氣將那碗藥喝光。
那極度庫苦澀的味道充斥在唇齒間,連同她的腸胃都在翻湧,她強忍著沒有嘔出來,便是怕李蕭寒發起瘋來又給她送來一碗,她可不想再喝這藥了,這哪裡是人喝的東西。
見她唇角還沾著褐色藥汁,李蕭寒掏出墨色帕子,幫她擦拭著唇角,問她:「好喝麼?」
這不是廢話麼,林月芽沒好氣地搖搖頭。
李蕭寒笑了笑,似乎很是滿意。
畢竟他可是特意囑咐郎中,這避子湯一定要苦,苦到難以下嚥,苦到令人作嘔才行。
林月芽一連喝了兩杯清茶,這口中的苦澀才散了幾分。
她見李蕭寒坐在那兒不出聲,就直直盯著她看,不由心裡又開始發毛,她輕咳一聲,問他:今日那些女子該怎麼辦?
李蕭寒道:「朝廷會將她們被妥善安排,或送回家中,或給些銀兩自行謀生。」
林月芽放心地點點頭,隨後又問:侯爺,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
李蕭寒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摸出一根髮簪,放在桌上,「今日路過集市,碰巧便看到了這個。」
林月芽驚訝地將髮簪拿起,她看看李蕭寒,又看看髮簪。
李蕭寒竟然連她的髮簪樣式都記得。
她心頭不知不覺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但這情緒很快又被旁的取代。
她又望了一眼李蕭寒,不由心中感慨,不愧是大理寺卿,果真腦子好使,和他相比,她也的確是蠢,不過吃一塹長一智,若她下次再要逃走,定會從長計議。
李蕭寒這一日也折騰的夠嗆,此刻夜闌已深,他起身向床榻走去,林月芽也忍著痠痛站起。
她看看床榻,一時不敢就那樣過去,這是主屋,她留在這裡過夜是不合規矩的。
李蕭寒已經躺在了床榻上,他看了眼還傻站在原處的人,冷聲道:「怎麼,不情願?」
林月芽怎麼敢不情願,既然李蕭寒不怕壞規矩,那她便沒什麼好怕的,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
於是林月芽熄了燈,又將外面那層薄裙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這才慢慢爬上了床榻。
這張床不僅大,且非常柔軟,她和他刻意拉開距離,兩人中間再躺一個也不是問題,由於太困太累,林月芽一沾枕頭就快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李蕭寒問她:「腿是怎麼了?」
林月芽含糊著開口:騎馬摔的。
李蕭寒蹙眉,許久後才斥了一聲:「活該。」
後面他還說了什麼,林月芽聽得斷斷續續,大概像是在說,摔斷了好啊,省得他親自動手了……
林月芽不想理他,不知不覺便徹底昏睡過去。
借著窗外的月色,李蕭寒靜靜望著身側熟睡的人,他抬手替她拂去臉頰上的一縷碎發,隨後又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
睡得倒是憨甜,沒有任何的反應。
李蕭寒卻是越看越覺得氣悶。
今日這一番,看著是他懲治了她,她也照他吩咐哭著求他了,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到底是誰在求誰呢。
作者有話說:
林月芽:是侯爺逼(求)我求他的!其實我還是可以忍的……
——————
前20!
——————
感謝在2022-04-24 13:54:422022-04-25 11:00: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仙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