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個月前,她就發覺自己可以出聲了,但那個時候她不敢練習,如今徹底遠離上京,她終於可以好好練習說話。
喜果忙完手裡的活,過來看林月芽拿著一面銅鏡,對著裡面誇張地在做唇形,時不時發出一絲奇怪的聲音。
喜果在裙子上抓了抓濕淋淋的手,蹲到林月芽身旁問她:「夫人能出聲啊?」
林月芽已經和喜果說了好幾次,不要叫她夫人,可喜果就像聽不懂一樣,每次一開口,還是會這樣稱呼她。
林月芽只能打算等葉默回來之後,讓他和喜果說了。
「啊……」林月芽沖喜果輕輕喊了一聲。
兩人皆是一愣,隨後便都笑了。
喜果道:「夫人的聲音可真好聽,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們村口就有一個啞巴,那人一開口,聲音又沉又刺,讓人忍不住皺眉,可林月芽的完全沒有,她的輕柔又乾淨。
還記得在欒山,她嗓子還未徹底恢復的時候,陸淵曾讓她試著發聲,那時候她的嗓音也是低沉沙啞,就像冬日裡乾裂的樹皮。
如今喉中的毒素徹底被清除,她終於能夠聽到自己真正的聲音。
林月芽笑過之後,便忍不住垂眸落淚。
葉默進來看到林月芽在拿帕子擦淚,一臉關切的上前詢問,得知她如今嗓子已經徹底恢復,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立即展顏。
「往後我教你說話,可以麼?」
葉默滿心期許地望著林月芽,見她笑著點頭,葉默的心尖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融化。
往後的兩個月,林月芽的作息也被葉默帶的逐漸規律起來,她每日同葉默一道用完早膳,葉默都會帶著她練習說話,待他離開後,林月芽便和碧喜一起練習,夜裡不論多忙,葉默都會回來在同她一道用晚膳。
林月芽和葉默提過喜果誤會她身份的事,葉默點頭應下,卻也不知為何,喜果還是在那樣的叫她。
林月芽如今已有六個月身孕,走起路來已經顯出笨拙,腹中的孩子幾乎每個時辰都會動,有時候甚至會將她踢疼。
月末邊州下了一場大雪,林月芽從廂房出來的時候,不慎滑了一跤,還好她畏寒,穿得厚實,再加上她反應快,一把就扶住了門框,手心被劃了一道口子,身上卻無大礙。
葉默帶著一名郎中趕來,診脈之後,只是讓林月芽靜養休息,開了兩副藥,讓她定要按時喝。
夜裡喜果在幫林月芽給傷口換藥的時候,林月芽用另一隻手指著屋外,似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雪,為何會,堆積?」
林月芽經過這兩月多的練習,如今雖說不能將完整的語句一口氣說出來,卻是已經可以簡單的道出一兩個字,很緩慢,聲音的大小有時候也會控制不準,不過細細聽去,還是能聽明白她的意思。
喜果手上的動作明顯停了一下,可隨後她又恢復如常,繼續小心翼翼地幫林月芽抹藥,「我、我忘記掃了,都怪我,夫人彆氣惱,我下次一定掃乾淨。」
林月芽一直望著她,許久都未在開口。
便是忘記清掃,那層厚厚的積雪底下,怎麼會有一層冰呢?
那些年她在侯府灑掃的時候,十分清楚,若是遇見大雪天,應當如何清掃積雪,同時她也清楚,如果先灑一層水,夜裡水會迅速結冰,如果雪未停,那層冰面上便會再落一層積雪。
就好像今早一樣,她以為踩的是雪,可雪的下面卻是一層冰。
喜果感受到來自林月芽質疑的目光,她沒有再說什麼,硬著頭皮將藥抹完,轉身去收拾東西。
喜樂敲門送來湯藥,送完卻沒有離開,笑盈盈地對林月芽道:「我等夫人喝完了直接端出去吧。」
什麼時候喜樂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