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芽繼續一字一句地緩緩道:這香囊特別好,我還想討兩個回來,但是……侯爺可能會生氣。
這香囊忽然燙手起來,碧喜哆嗦地將她扔到桌上,「月芽,你、你這是為難我,你是不知道,侯爺發起火來有多嚇人,我膽子都要被嚇破了,要是讓他知道這些,我、我……」
林月芽無奈地扯了下唇角,隨後她揚起臉沖碧喜道:對不起,不該讓你為難的。
她雖然嘴上笑著,可那眼神讓人心裡揪得疼。
碧喜起身準備退下,可剛走了幾步,便忍不住又回頭看她,就這樣走走停停,最後將門開啟準備邁出去的時候,又再次停下。
片刻後,碧喜忽然一咬牙,將門狠狠關上。
她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水杯一飲而盡,隨後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下,她將手心伸到她面前,鄭重其事地對她道:「把香囊給我!」
月底,陸淵按照老規矩來永安侯府給長公主行針把脈。
每年越是到這個時候,蚊蟲越是瘋了似的喜歡繞人,林月芽熬夜做了好幾個香囊,她帶著小桃和碧喜來到格蘭院外,知道陸淵還未離開,便刻意避諱沒有進去。
碧喜端著林月芽送長公主的香囊,站在院裡候著。
祝梨坐在廊上休息,他左看右看,覺得碧喜十分眼熟,忽然記起,第一次看到林月芽時,她身旁跟著的就是這個丫頭。
祝梨笑著沖碧喜點點頭。
碧喜也認出祝梨,知道他就是跟在陸淵身邊的侍從,她記得林月芽說過,那香囊儘可能交到祝梨手上,最好不要直接和陸淵碰面。
她四處打量,此時主院裡伺候的下人太多,實在不敢就這樣冒然過去。
又等了一陣,灑掃的人走了,只有一個嬤嬤坐在院裡的石凳上休息,她哈欠連天時不時閤眼養身。
碧喜這才準備行動,她佯裝站得腿痠,晃了晃小腿,慢慢悠悠走上長廊,她從祝梨身邊走過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將袖裡藏的那個香囊抖落出來。
香囊落地的瞬間便被祝梨看到。
出自陸淵之手的東西,祝梨再熟悉不過,他腳腕一勾的同時,裝作不經意地抬了下褲邊,眨眼間香囊便被甩了進去。
夜闌將深,雲騰院的書房內,李蕭寒正在看葉默近日來修撰的文綜。
一位侍從正在同李蕭寒稟報這幾日春和堂的瑣事。
說到今日林月芽給府中長輩送香囊的時候,李蕭寒忽然抬眼,「我沒記錯的話,今日是陸淵來府邸行針的日子?」
侍從點頭道:「侯爺說得正是,林姑娘刻意避諱,沒有進格蘭院,直接去了松蘭院,是碧喜姑娘進去送的。」
李蕭寒沉吟片刻,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他將文綜合上,沖侍從揮了揮手,起身朝春和堂走去。
與此同時,陸府內,祝梨這才抽了工夫,將香囊交到陸淵手中。
「公子,這是白日裡在侯府的時候,林姑娘偷偷託人送來的。」
陸淵將香囊拿到手中,細細看了一番,最後蹙眉道:「速去將剪刀取來。」
作者有話說:
李蕭寒:這……又當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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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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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香囊收線的部分和之前有細微的差別, 所以陸淵看出這個香囊是被拆開過的,只有熟悉女紅的人才能覺出不對來。
陸淵將香囊開啟,這裡面的草藥沒有變動, 只是最中間有一條不起眼的紅色碎布條,只有指甲蓋打小。
這布條上拿白線繡了一個極小的字。
看到這個字, 陸淵神情明顯不對。
祝梨眯著眼看了半天,才看出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