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寒又是低笑兩聲,若是旁人興許還真信了季嬤嬤這通鬼扯,可這是林月芽,一門心思想從他手裡飛走的人,她便是想大黃了也不會想他。
林月芽又想起季嬤嬤前幾日和她說得那番話,便忍住埋怨,硬著頭皮順勢坐在了李蕭寒身旁,她知道李蕭寒一直在看著她,片刻的猶豫都不敢,直接抬起那雙霧濛濛的水眸望著他。
與想像中的反應不一樣,李蕭寒眉梢微挑。
林月芽繼續順著季嬤嬤說得那樣做戲,她扯扯李蕭寒衣袖,慢慢道:侯爺那日還說,讓我在春和堂等你,可這麼多天,都沒有來。
一番話說完,她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見李蕭寒一直挑眉望她,她還以為是沒表達清楚,便又重複了一遍。
還是沒看到李蕭寒有反應,林月芽不由心裡打鼓,莫不是要李蕭寒瞧出她在撒謊了……
林月芽越想越心虛,最後將手放下,垂著頭不敢再看李蕭寒。
「退下吧。」李蕭寒忽然開口,是對著季嬤嬤說的。
屋裡只剩他們二人,林月芽又心緒又緊張,她紅著臉去淨房打水,準備伺候李蕭寒洗漱。
出來時林月芽端著銅盆,李蕭寒坐在那裡若有所思,林月芽不知他在想什麼,也不敢輕易打擾,她將帕子浸水沾濕,稍稍擰乾些,拿出來遞到李蕭寒面前。
李蕭寒接過濕帕子,一面擦臉,一面又盯著林月芽看。
待淨完面,林月芽又去淨房打熱水,卻沒想前腳敢進去,後腳李蕭寒就跟了進去。
李蕭寒道:「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林月芽不解地看了李蕭寒一眼,出去後又開始整理床鋪。
原本以為李蕭寒今日也不會過來,這床上就只有一條小薄被,夠她一人蓋,如今李蕭寒來了,林月芽就又從櫃裡拿出一條薄被,規整的放在床上。
夏日裡蚊蟲漸多,林月芽將腰間上系的香囊取下來,掛在了床帳正中。
這香囊是陸淵做的,已經將近一個月,那香氣還未徹底散去,驅蚊避蟲也是極有用的。
當初陸淵做了兩個,她隨身帶了一個,還有一個她當初翻窗跑的時候沒顧著帶上,如今想來倒是有幾分後悔,這樣好的東西,以後便尋不到了。
待熄了燈,兩人躺在床上時,李蕭寒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對她輕道:「這幾日大理寺繁忙,每日回來時都已過子時。」
林月芽這小身板,便是有陸淵照顧她三月,那腿腳依舊未好徹底,再加上一連幾日被他折騰得厲害,連走路都要走不穩了。
他來了又碰她不得,與其辛苦忍著,倒不如乾脆讓她休息幾日。
至於她與陸淵的事,李蕭寒嘆了聲氣,把玩著她冰涼的髮絲。
「你沒有做錯何事。」
林月芽愣了一下,這才記起方才和季嬤嬤說得那些胡話,莫不成是讓李蕭寒當真了。
她抬眼向李蕭寒,正好對上了李蕭寒那雙捉摸不透的眼睛。
「當真念我了?」他問她話時,氣息輕柔地掃過她的鼻尖。
林月芽呼吸微滯,略微慌張地沖他點點頭。
李蕭寒微微濕潤的唇印在她額上,隨後又落在那小巧的鼻尖上,最後又輕柔地覆上她的唇。
這個吻與以往的不同,沒有不住的索取,也沒有慾望壓制不住時的那種宣洩,林月芽不知該如何形容,她只是覺得,這個吻結束的時候,她身上的骨頭都要酥掉了大半。
夜色中,李蕭寒啞聲問她:「你知道,這幾日夜裡我睡不著的時候,會做什麼?」
林月芽搖搖頭,這她哪裡知道,其實,她也不怎麼想知道。
李蕭寒唇角揚起一抹含著深意的弧度,他附在她耳畔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