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
顧餘生忙上前去幫忙。
酒缸搬至前院,老梁又多點幾盞燈籠,把幾張桌子拼接成大桌。
老梁搓了搓手,取來一個粗獷的土碗,給顧餘生滿上一大碗。
“此酒有二十三年了,比公子還年長,快嚐嚐,味道如何。”
顧餘生端起土碗,將酒一飲而盡。
“好酒。”
桃花釀入喉,酒氣上頭,熱淚暗滿眼眶。
閒聊一陣。
呂娘子把魚身架在巨大的烤盆上,又把魚頭燴煮了一鍋端上桌來,整座客棧魚香與酒的味道在瀰漫。
老梁話並不多,大多數時候沉默飲酒。
與顧餘生飲了一碗又一碗。
關於陳年往事。
他隻字不提。
顧餘生也沒有問。
呂娘子對顧餘生身邊的小寶瓶更感興趣,小小的身子,能吞下大塊大塊的魚。
月升蒼穹。
烤架上的魚,漸漸露出許多骨頭,大多數都進了寶瓶的小肚子。
顧餘生已有七八分醉意。
他抬頭凝望天空的冷月,默默發呆。
一片雲遮住月亮。
夜風乍起。
吹動客棧的牌子嘩嘩作響。
牆上的燈籠來回晃動。
馬廄裡的白馬揚蹄嘶鳴一聲。
顧餘生頓時酒醒。
手按住腰間的葫蘆。
正在啃魚頭細嚼慢嚥的老梁忽然大口咀嚼了一口肉,呂娘子沒再逗弄寶瓶,她把酒罈子抱起來,對顧餘生道:“公子,你那葫蘆還能裝酒的吧,這些酒別浪費了。”
顧餘生點頭。
以指引動酒線,酒罈的酒都入了靈葫蘆。
顧餘生起身往外面走去:“多謝兩位前輩款待,大概是我的仇家到了。”
老梁搖頭道:“不,不是公子的仇家,是來尋我們的。”
老梁看一眼呂娘子,呂娘子走到後院,把地上的那一把刀撿回來遞給老梁。
“呂娘,護好公子。”
老梁把刀掛在腰後,緩步走出客棧。
遮月的雲出現在客棧的上方,一道灰暗的光柱從雲上落下來,整座客棧頓時在狂風中飄搖不定。
“運氣不錯,要找的人都在這裡了。”
伴隨著一道威嚴的聲音,數十道人影從灰暗的光柱中走出來,為首之人,是一穿著黑灰相間服飾的男子。
此人氣息強大,應是八境修為,身體站在客棧的燈影下,沒有影子。
身後佇列,有五人腰間的令牌為銀色,其餘皆為銅色。
“靈閣。”
顧餘生眉頭一皺。
呂娘子則是咯咯一笑。
“公子,今天晚上,公子只怕很難睡安穩覺了。”
顧餘生說道:“沒事,我習慣了。”
唰唰唰。
腰間掛著銀色牌子的五道身影一晃出現在外院,將顧餘生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