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中間。
隱約可見三位法力廣大的斬妖盟大能。
他們手上各持一面鏡子,將龐大的靈力化作一隻只能量巨大的箭矢,用一支古老的靈弓對著滄海激射。
滄海深處,隱約有神龜怒嚎,強大的音波將雲端之上的巨型靈舟震得支離破碎。
斬妖盟修行者口吐鮮血,數百人葬身海底。
雖是如此。
那蒼穹深處的三位大能修行者卻是彼此相看,得意的笑了起來。
“山若崩摧,千年聖院離倒塌也不會太遠了,好了,斬妖盟該出的力已經出了,接下來,就看浩氣盟和三大聖地的了。”
……
中州。
春風徐徐,柳色青青,煙籠曠野,彩雲當空,千里梨花,杏花,桃花疊次盛開。
少年白袍負劍匣,策馬馳騁江湖,青絲隨風飄搖,手中酒葫蘆晃晃蕩蕩,半醉半醒。
“公子,前面有酒家。”
巴掌大小的人兒從少年肩頭探出頭來,以手指前方隨風飄搖的酒招旗。
少年不語。
寶瓶將公子的酒葫蘆抱著,在風中御行。
不一會,就沽滿一壺酒來,手裡還捻著幾塊碎銀,細細數了又數。
“公子,酒來了,可別吃醉,像上次再露宿野外了。”
“嗯。”
少年揚起酒葫蘆,清冽的酒傾倒入喉,暢飲數口,終不似當年的酒味。
出了青萍州。
世上再無佳釀。
道路桃花開。
不見當年佳人。
於是烈酒再入喉。
終不解苦悶相思。
寶瓶欲奪酒葫蘆,見自家公子神思哀傷,心中不忍,只由得公子在馬上搖搖晃晃,醉在春風。
寶瓶倒騎馬頭,手抓一縷馬轡,小手托腮,想盡一切法子讓公子開心起來,眼睛一亮,想到什麼,把一本大大的書抓在身前,探出個腦袋,問道:“公子,北冥真的有鯤嗎?”
顧餘生持葫而醉,唏噓答道:“有,聖人騎過,鯤能御六氣,翼展若垂天之雲,負三山五嶽,力大無比,扶搖而上,比咱們這小馬駒可強太多了。”
寶瓶眼睛炯炯有神,聽後卻擺手道:“公子,不對不對,鯤能飛,但卻不是力氣最大的。”
顧餘生一路信馬由韁,心早已跟隨莫姑娘飄遠,縱有清醒十分,也在悟劍潛修,與寶瓶閒話二三語,倒也可以排遣心中憤懣,他佯裝好奇。
“誰的力氣大?大荒有夔牛,角能頂山嶽,那也不及鯤,我說的對麼?”
寶瓶見公子理會自己,頓時開懷大笑。
兩眼眯笑彎彎,說道:“老爺留下的萬般書籍,公子還沒看完,老爺在這本手札中有記載,天下力氣最大的,乃是神龜。
神龜千年,遨遊滄海,負乾坤而行,就算青萍山壓在它身上,它一樣能遠遊,你說,神龜是不是力氣最大的?”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不過,這種事只是傳說,就算真有這樣的神龜,那也得有無盡滄海供它遨遊,天下哪有那麼大的海……”顧餘生說到這,微微睜開眼,“呃,我曾見過這樣的海……”
“噗嗤,公子,那樣的海,是不是你吐的酒水啊。”寶瓶雙手比出一個誇張的動作,似乎想要描述一個無窮無盡的海。
可就在此時,一陣狂風吹來。
將寶瓶直接刮向天空,就連顧餘生坐下白馬,也嘶鳴一聲,凌空倒飛。
“公子,救我!”
寶瓶在空中大喊。
顧餘生縱馬飛起,指尖向前,一道劍氣化作萬千桃花鋪路影,在風中形成一卷又一卷的路徑。
劍氣繫住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