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就算兩人現在並沒有複合,連一個明確的身份都給不了對方,橫亙在二人之間,那些敏感微妙,必須擁有資格才能互相提起的冰坨,還是飛速的開始化凍。
有個問題言驚蟄已經憋了很久很久了,他原以為可以一直憋下去,可是在電梯上升到家門口的短暫時間裡,他突然就無比介意的想要得到答案。
“那天我看見你跟一個男生在一起。”
段從摁開指紋門鎖,剛把買來的東西都拎進玄關,言驚蟄冷不丁開了口。
他頓頓,立馬回過頭。
“就是寧望他們大學,門口。”言驚蟄提完就後悔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問,“是你朋友啊?”
他不說這茬,段從還打算以後再跟他算那天躲著自己的賬。
但這會兒他也無法算。
“不是。”段從直接否定。
言驚蟄眼皮一眨,被自己的不自量力攫緊喉嚨,輕輕“啊”了聲。
“你吃醋了?”段從盯著言驚蟄反問。
他的聲音也輕輕的,話尾的語氣帶著小鉤子,從言驚蟄心縫上刮過去。
言驚蟄慌亂的耷下目光,漫無目的地瞎看:“看你們挺親近的,好像關係很好……我就問問。”
“那是我弟。”段從說,“我三叔的兒子,捱揍了,離家出走,他媽著急,讓我去看看過得怎麼樣。”
言驚蟄的臉皮因為尷尬開始發燙。
段從看著他沒什麼款型的鬢髮底下,耳廓隱隱透出的促紅,手肘向後反撐,後退一步靠在玄關櫃上。
“你先回去吧。”他突然開始攆人。
“嗯?”言驚蟄抬起眼。
“硬了。”段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