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到端進來的兔子蘋果,先是眉梢微微一抬,嘴角跟著就也翹起來了。
“什麼時候學的?”他接過盤子隨口問。
這問題一出口,兩個人一同頓了頓。
哄小孩的把戲,還能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先吃麵吧,等會兒坨了。”
言驚蟄換個話題,摸個凳子坐好,像白天一樣等段從吃完。
這碗麵的份量把控得很好,不多不少,讓生病的人剛好能填上肚子,並且不覺得膩。
那三隻兔子蘋果在吃麵的時間裡慢慢氧化,言驚蟄看著它們一點點變黃,再看著段從毫不介意的叉起來吃下去。
“你以前不吃發黃的蘋果。”言驚蟄忍不住開口,“嫌看著就髒。”
“我以前也受不了我的東西染上別的味道。”段從的聲音很低緩,垂眼看著手裡的蘋果。
可能是夜晚獨有的靜謐與柔和,軟化了兩人之間僵持的氛圍,也可能是段從在洗手間那句“哄哄我吧”餘音尚存,言驚蟄愣愣的望著段從在燈光下的側臉,突然有種他們都很老了的錯覺,老到終於度過這疲憊的一聲,能真正沒有波瀾的坐在一起,將那些曾以為無法釋懷的過往輕鬆的提起,像聊他人的故事一樣。
“韓野跟我說了你的態度,說你現在沒心思談感情,全部的心力都要付出給言樹苗。”
段從吃下最後一口蘋果,擦擦手,轉頭看過來。
“他廢話多,應該說了不少難聽的,你別聽。”
“我想問你的只有一件事。”
“你打算到什麼時候抽出心思愛我?言樹苗高考後足夠嗎?不夠的話,等他上班呢?還是他成家立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