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收樓上去了,站在原地沒打算動。
一直沉默的段從卻在這時候突然站起來,轉身朝樓上走,問舅媽:“哪個屋?”
“啊?”舅媽有些尷尬,“好像是在衛生間吧?”
姥姥知道自己外孫子心善,配合著催促言驚蟄:“快去。去貼個創口貼,弄一臉不好看,再嚇著孩子。”
言驚蟄還想拒絕,段從邁上兩階樓梯,回頭面無表情地盯他一眼,言驚蟄無聲地張張嘴,心裡一亂,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小時候每次走在段從姥姥家的樓梯上時,言驚蟄的腳步都放得很輕很慢,那時候段從姥姥家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代表著“好”。
不論是寬敞的屋子,和睦的親戚,還是能和段從呆在一起的時光。
即便到了現在,這些對於言驚蟄來說仍然很好。
只不過那時候段家的樓梯又長又多,從小孩子的視角來看,上下一趟需要要很久。現在重新從樓梯上走過,才發現早就不是記憶裡的感受了。
一前一後的兩人誰都沒說話,段從直奔衛生間的櫥櫃裡拿藥箱,言驚蟄就跟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幾米,默默站在門外愣神。
直到段從沉著嗓子喊他:“進來。”
水龍頭被開啟了,段從站在洗臉池的臺子前翻著藥箱,流水聲與翻找聲交織在一起,緩解了狹窄空間裡讓人侷促的距離。
言驚蟄在靠門的那側貼牆停下,還走了個神,聞到段家衛生間裡的清新劑是橘子香型。
可當段從高大的身型一轉過來,他立馬又渾身緊繃,躲避著垂下頭。
段從看他兩眼,嘴角與流暢的下頜線條也一點點繃起來,他捏著蘸了酒精的棉球杵在言驚蟄面前,語氣不容抗拒:“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