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聲中,他們跨越了最後那道底線。
詳細的過程與具體的感受言驚蟄都記不得,他喝懵了,是真的懵,舌頭都捋不直,以前怎麼笑話段從不能喝酒,那晚都被段從給折騰著給欺負回來。
午夜夢迴記起這些事,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感受。
言驚蟄靠坐起來愣了會兒神,言樹苗在他身旁安穩呼吸,兩隻小手攥成拳頭,搭在枕頭上,這房子裡的暖氣太足,睡出了小孩鼻頭上一層薄汗。
伸手給他抹掉,言驚蟄掀被下床,出去找水喝。
“……嗯,知道,準備出門了。”
段從的聲音隨著他臥室房門的開合傳出來,言驚蟄從餐廳出來,看見他衣冠楚楚,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剛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掛掉電話。
他穿得很休閒,沒弄頭髮,額髮有些凌亂地散落幾縷,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午夜”味道。
抬眼望見言驚蟄,段從什麼都沒說,直接往玄關走。
“你要出去嗎?”言驚蟄聞到他身上摻雜著煙氣的淺淡香水味,下意識跟了兩步。
段從一手拎著外套,另一隻手撐在門框上,低頭穿鞋,從喉嚨裡“嗯”一聲。
明明前幾天兩人的相處已經緩和了很多,段從突然又擺出這種態度,讓言驚蟄有點兒無措。
而且這個時間,專門打扮了出門……
“很晚了,”言驚蟄心裡一擰,遲疑著提醒,“兩點多了。”
儘管光線昏暗,還隔著距離,段從身上一瞬的疏遠與不耐,還是無比鮮明地從他眉眼間透露出來。
“打擾你休息了?”他反問言驚蟄。
言驚蟄閉上嘴,輕輕搖了下頭,站在原地繼續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