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韓野在電話那頭叫,嗓音神清氣爽,“我請。”
“從老丈人家活著回來了?”段從問。
“操,”提起這茬對面就蹦髒兒,“快別提了。”
韓野是段從的大學室友,當年他們一整個系的男生關係都不錯,但是像韓野這樣能交心知底,這麼多年始終保持著的哥們兒,也是極為難得。
這小子大學時也屬於系草級別,女朋友沒斷過。
畢業後兩年後遇見現在的女友,終於收了心,但他目前正處於恐婚的階段,跟人姑娘談好幾年了,一直拖拖拉拉不想結婚,回回去老丈人家拜年都像渡劫,眼刀子颳得臉生疼。
“見面說。”韓野在電話裡一兩句說不完,直接給段從報個地址,“還是南館啊,訂完桌了。我這拐彎就到,你麻溜過來吧。”
南館的位置有點兒遠,段從開車從市區過去,才剛年初五,街上的雪還沒化乾淨,路況看著就已經跟平時上班時沒什麼區別,兩個大路口還堵了會兒。
等他趕到,韓野已經在二樓臨窗的卡座先吃上了,抬手招呼他:“餓得不行了我,先來碗湯。”
段從扯扯嘴角,示意引座員不用跟,靠在韓野對面坐下,脫下外套望一眼窗外。
他們倆人單獨吃飯時沒什麼講究,還跟上學時一樣,怎麼自在怎麼來,什麼都聊。
韓野抱怨完自己又遭受了老丈人如何的刁難,就想把這份痛苦轉嫁到段從身上:“你也別樂,這次回老家指定也是沒少催你婚。”
“是。”段從點點頭,無法在這件事上跟好兄弟感同身受,“習慣了。”
“哎,想起個事兒。”韓野說到這茬,突然正正神色,語氣也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