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內容,心裡的愧疚就翻江倒海地繼續往上疊。
——段從給言樹苗買了個電話手錶,能發訊息打電話、拍照、帶定位的那種。
“這個多少錢?”言驚蟄忙問。
段從也正常跟他說話,看起來像是已經從中午的狀態裡恢復了,報出個言驚蟄還算能接受的價格。
“謝謝你。”言驚蟄低頭掏手機,“我轉給你。”
段從看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這天晚上吃完藥,言驚蟄像平時一樣關掉外面的燈,來到段從房間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副作用作祟,他今天心跳得格外陡,一空一墜的,渾身血液都在加速。
這些反應卻在他推到鎖實的門板那一刻,統統靜謐。
那道每晚心照不宣的門縫,今天被段從給合上了。
就著走廊裡裝飾燈的光線,言驚蟄盯著那嚴絲合縫的門框,像在盯著自己最後那點兒稀薄的自尊,抬起手輕敲了敲。
“進。”
段從沒鎖門,他也沒問言驚蟄怎麼不直接進來,正好剛洗完澡,他披著睡衣擦著半乾的頭髮,站在桌邊點菸。
“有事?”他問言驚蟄。
言驚蟄突然很奇異的平靜了。
他站在門外望著段從,坦白地說:“我吃完藥了。”
段從也很平靜,或者說,他依然是中午那個段從,偏過臉看了看言驚蟄,他反問:“我們是伴侶關係嗎?”
上午曾大夫提到伴侶時,言驚蟄第一反應是不好意思,說自己離婚了。
此刻的言驚蟄面對他的提問,依然是沉默。
“去書房吧。或者別的客房。”段從把毛巾隨手往椅子上一掛,轉身朝陽臺走,示意他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