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應該是意識到就算哭也見不到媽媽,而且提起媽媽時,爸爸也會很沉默,言樹苗唸叨趙榕的次數越來越少。
今天突然有這種反應,估計前幾天已經偷偷哭過好幾次了。
毛線球來回蹭著耳廓,言驚蟄照舊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捋捋言驚蟄的背,保持著這個姿勢把小孩兒抱起來,慢慢往家走。
“我下來,爸爸。”言樹苗在言驚蟄肩膀上蹭蹭鼻子,甕聲甕氣地想往下出溜,“我是大朋友了。”
“沒關係。”言驚蟄把他的小腦瓜摁回肩上,貼貼他的臉,“今天可以做小朋友。”
年齡與體型上確實是小朋友,不過冬天衣服厚,言驚蟄自己也強壯不到哪去,他手腕上還掛著的塑膠袋,託抱著沉甸甸的言樹苗,沒多久胳膊就有些酸。
好在今天沒什麼事,言驚蟄不著急,就這麼一步一步慢慢往家走。
進小區時,他的手機在兜裡響了一聲,言驚蟄沒管,十有八九又是寧望的無聊話,回家再看也一樣。
結果剛拐進通往單元樓的那條小路,一個人影遠遠的就從花壇邊上站起來,粗聲粗氣地朝他喊:“回訊息能死啊?!”
言樹苗“嗯?”一聲扭過頭,看見踩在花壇上氣焰囂張的寧望,小聲向言驚蟄報告:“是那個兇不拉幾哥哥。”
言驚蟄先是驚訝,隨後就感到無奈又想笑。
“你怎麼過來了?”他抱著言樹苗快走幾步。
來到跟前才發現,寧望還不是空手來的,腳下的花壇邊堆了兩個超市的大塑膠袋,滿滿當當,把手的位置都拽成細條了。
寧望沒理言驚蟄,先瞥著言樹苗惡聲惡氣地問:“你多大了,怎麼還要你爸抱著走啊,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