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他的腦袋,“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我知道,叔叔。”言樹苗明顯放鬆下來,順著段從的力道跟著點頭,“你很喜歡我爸爸,所以不會是壞人的。”
前面正好是紅燈,段從減速停車,食指指尖在方向盤上敲兩下,又望向言樹苗:“你爸爸這麼跟你說的?”
“對呀。”言樹苗有點渴了,擰開豆奶粉的壺蓋喝一小口,滿足地“哈”一口氣。
“什麼時候?”綠燈亮了,段從繼續盯著他問。
“就是,就是在爺爺那裡的時候,你給我錢,還幫我掰雪人的胳膊。”
言樹苗說。
“爸爸說你很喜歡他的。”
言驚蟄完全料不到,他的好大兒跟段從都嘮了些什麼話。
獨自在醫院等待的這段時間,他難得奢侈一把,在手機上下了個幫忙跑腿的單,請騎手幫他去取來昨天定好的蛋糕,又額外加錢,託人家去超市買了一盒彩色鉛筆。
36色,三位數的價格。
言樹苗喜歡用彩鉛畫畫,家裡的彩色鉛筆就剩幾根鉛筆頭了,他很想要這盒新鉛筆,言驚蟄掏不出一分多餘的錢,只能承諾等他生日再給他買。
原本多打一份工後,眼見著手頭漸漸能寬綽一些了,這回一骨折,欠寧望的錢不用提,關鍵姐夫那裡和便利店,這個月肯定都去不成了。
去不成,就沒有工資,就沒有錢,就沒有房租水電費生活費,以及言樹苗的學費。
言驚蟄低頭搓搓臉,心底疲倦又麻木。
但當病房的門板一響,他立馬抬起頭,看言樹苗像小鳥一樣從門外跑進來,言驚蟄就輕輕彎起眼睛,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