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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
段從的喉結緩緩收縮,盯著他潮紅的耳廓與小半張臉頰,胳膊動了動,最後還是落下來垂在身側。
“早點休息。”
沙著嗓子說完這句話,他關掉音箱,轉身先出去了。
這場堪稱失敗的
老師在電話裡說得很簡略, 言驚蟄沒來,言樹苗驚喜地管人家叫媽,趙榕的年齡姓名等資訊也與家長資料表匹配得上,她當然沒理由阻攔。
給言驚蟄打個電話確認一聲, 已經是班主任額外支付的責任心了。
這訊息來得太突然, 言驚蟄還在奇怪趙榕為何會突然出現, 又是怎麼直到言樹苗在哪裡上學, 段從看著他恍惚的模樣, 眼神卻一點點暗沉下來。
“不打個電話問問?”他收回目光銜上根菸, 眯縫著眼睛提醒。
“啊。”言驚蟄這才回神,顧不上發覺段從轉變的情緒,直接找出趙榕的號碼,試著撥過去。
“空號。”聽著電話那頭的提示音,他後知後覺地慌張起來, 瞪著眼睛問段從,“不會是……騙子吧?”
不論趙榕這幾年因為什麼杳無音信,對言樹苗不管不問, 她畢竟都是言樹苗的親媽。言驚蟄骨子裡的優柔寡斷讓他無法忽略這一點, 母親想看兒子,他似乎沒資格生氣, 也沒道理阻攔, 接到電話的第一反應只是感到不抬舒服。
可現在騙子的手段一個比一個高明, 言樹苗如果是被壞人帶走, 那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段從本來以為言驚蟄瞞著他與前妻有聯絡,見言驚蟄這麼慌張, 確實是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眉心也緩緩蹙起來。
“別急。”他沉聲安撫言驚蟄, 沉穩地給車提速,“給他班主任回電話,先問清楚具體情況。”
言驚蟄的心跳得厲害,這會兒除了後悔在醫院耽擱這麼久,完全沒有了其他思考能力,滿腦子都在幻想言樹苗被拐走的種種可能。
段從讓他打電話,他就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執行,跟班主任再確認時語氣都發緊,一張臉倉皇得煞白。
聽著他抓不住重點的提問,段從索性把手機拿過來直接跟班主任溝通,先問清楚“言樹苗媽媽”的樣貌特徵,問她帶著孩子往哪走、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全都確認完後,他讓班主任直接去調校門口的監控,自己和言驚蟄十分鐘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