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自己製造的垃圾收拾好。
乖巧的小孩兒誰都喜歡,段從有時候閒著無聊陪他看電視,聽言樹苗嘀咕一些幼稚的孩子話,也會不由地笑出來。
言驚蟄的新工作在小區附近的學生之家,這邊的家長生活節奏都很快,寒假裡也有小孩兒被送來寫作業。
學生有限,專門請老師的開銷有些大,老闆一個人又忙不過來,言驚蟄盤算著等言樹苗開學後也能朝這裡送,就去負責了他們的小飯桌,中午一頓傍晚一頓,順便幫著看孩子。
有時候他忙不過來,段從正好在家,就會帶著言樹苗去玩,再掐著時間經過學生之家,順路帶上言驚蟄,一起出去吃東西。
這種忙起來也能很踏實,知道家裡有人的感覺,言驚蟄已經很久、很久沒感受過了。
和睦得過了頭,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和段從的過去是不是一場幻覺,是不是他們一直這麼好,沒有分離過。
然而不管日常相處能偽裝得多麼自然,某些尷尬卻是無論如何,兩個人都習慣不了。
有一天段從要晚歸,說大概後半夜,讓言驚蟄不用給他留飯。
家裡沒人,言驚蟄就沒多想,洗完澡發現帶進來的睡褲溼了,他也沒喊言樹苗來送,只穿了背心和內褲,光著腿出去。
開門看見正在客廳喝水的段從,兩人同時原地一愣。
鬆垮的背心,陳舊的內褲,乾瘦蒼白的肢體。
以一個三十多歲的父親來說,這景象實在沒什麼美好可言,可段從的目光落在言驚蟄還泛著潮氣的腿根,眼神一瞬間就變了。
“……你,”他皺眉盯著言驚蟄,喉結隨著發聲輕微震動,“能不能穿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