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區分得清善意與惡意,知道寧望只是脾氣不好,性格其實並不太差。
“沒事,你玩你的。”他靠著櫃檯站穩,甩甩繃了一路的手腕,“我沒什麼事,不想耽誤換班。”
言驚蟄當時選擇在便利店兼職,就是衝著離家近這點。
本來是考慮著言樹苗,怕他在家有什麼事兒,自己方便趕緊回去。
沒想到這層便利沒在言樹苗身上體現,倒是先用給了自己。
白天言驚蟄在家琢磨了一天,姐夫那兒從他不租房子後,原本就不怎麼好的態度,直接降到冰點。
昨天一聽他又要請假,話裡話外想攆人的意圖就差直接說出來。
言驚蟄不能丟工作。
他好言好語跟姐夫賠不是,保證自己會盡早恢復,掛掉電話,他就決定便利店的兼職一定要繼續去。
依舊是等言樹苗睡著後,但現在腿一折,許多行動都變得受限。柺杖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更是清晰得要命,生怕把言樹苗吵醒,他繃足了全身的力氣,僅僅從黑暗的客廳摸索著出家門就費了不少功夫。
到了外面反倒順利不少,習慣了配合柺杖行走,除了累點兒,沒什麼不能堅持的。
“你很缺錢嗎?”
寧望結束手上這把遊戲,遲疑地問他。
“嗯,挺缺的。”
言驚蟄不好意思地笑笑,低頭給自己套圍裙。
“所以你的錢,確實得等一陣兒才能還你。抱歉小寧。”
寧望先打個寒磣,擰著臉兇道“別這麼喊我,肉麻死了”;隨後才“哦”一聲,又說:“知道了。”
到了換班的時間,寧望也沒走,跟之前一樣,自己找角落貓著打遊戲,困了就去倉庫摞兩張椅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