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驚蟄的生日當然不可能在臘月,這事兒還得從寧望的一條未接來電說起。
寧望的微信訊息天天不斷,言驚蟄從一開始連話題都接不準到逐漸習慣,覺得寧望應該是把他當成了一個能自動回覆的人工智慧,閒著沒事兒幹就來嘮兩句,打發時間。
閒暇時言驚蟄都是看到就回,上班他還是得好好上,看學生的時候不會隨便掏手機,調成震動塞口袋裡。
寧望也無所謂,自己說自己的。
有時候半天班上完,言驚蟄手機裡能有十幾條寧望的訊息,全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的廢話。
今天下午他明顯感覺,手機比平時震動的次數少了很多,中間好像連著震了兩下,當時他在給一個二年級的小孩講題,也沒在意。
下班了開啟一看,今天寧望只給他發了兩句話——
寧望:今天我生日
寧望:請你吃飯,來不來
那段長一點兒的震動在兩條訊息後面,隔了一個多小時,響兩秒就掛了,之後寧望就一個字都沒再發。
言驚蟄心裡一梗,點開寧望的頭像,看到他半小時前發了條朋友圈:一張沒開燈的客廳照片,孤零零黑漆漆,什麼配字都沒有。
過了三十歲的人,其實早就不在乎生日了。
尤其對言驚蟄而言,一切世人狂歡的節日,在窘迫的生活面前,只不過是日曆上一張張記錄時間流逝的數字。
但他一直記得,在他還對生日有所期待的時候,是怎麼在言瘸子毫無規律的拳打腳踢下,與那個逼仄昏暗的小廚房裡,一次次落空到麻木。
寧望的性格跟他一點都不像,明明家裡條件不錯,可是很叛逆,很偏激,會頂撞父母,會離家出走,彆扭又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