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接受了一切。
這種不解在她與言驚蟄短暫的婚姻裡,時常就要冒出來一次。
趙榕實在不能理解, 一個人怎麼能把自己活成這個樣子,沒有本事,沒有主見,甚至連脾氣也沒有,永遠那麼沉默寡言,那麼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的生活著。
連那種事言驚蟄都沒有氣性,趙榕在夜裡趴到他懷裡,用柔軟的肢體語言來暗示,言驚蟄僵硬著胳膊不推她,可也沒反應,每次都以尷尬和沉默告終。簡直不像個男人。
趙榕懷疑言驚蟄心裡是不是什麼都明白,這種念頭讓她感到更加窒息,複雜羞愧到只能用怒火來做掩蓋。
在言樹苗出生後,看著將孩子照顧得無微不至的言驚蟄,趙榕也試過勸說自己,安份下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把不該有的念頭都扔掉,兩人搭著夥把日子過下去算了。
可她真的做不到。
心裡真正朝思暮唸的人一回來,趙榕再也忍受不了這死水一樣的生活,言驚蟄果然如她所料,對離婚和結婚的態度同樣麻木,沒有挽留就同意了。
及至今天見到言驚蟄之前——準確來說,是在向言驚蟄提出要孩子的想法前一秒,趙榕回想著這些年發生的一切,對言驚蟄的那份不解都還在沸騰。
她以為言驚蟄還會和以前一樣,呆板、蠢鈍,沒有異議的接受一切。
畢竟相較於以往的每次變數,自己將孩子帶走,對言驚蟄的生活不論從哪個方面,都是利大於弊、是解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趙榕還在心裡自我安慰著辯解:這是她對待言驚蟄最善良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