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倒是把自己的餐都吃了個七七八八,還手把手教言樹苗切了牛排。
一頓飯吃到尾聲,樓下嘈雜的音樂終於換成了舒緩的曲目。
言驚蟄聽著音樂,坐在對面看段從逗著言樹苗有說有笑,心裡那點兒失落不知道什麼時候蕩然無存,只剩下近乎不真實的滿足感。
三分牛排,一份湯,一份意麵,一瓶言驚蟄喝不出好賴的葡萄酒,一小盤言樹苗的酸奶甜點,總共一千三百塊。
“段從,你開心一點了嗎?”
回到家裡,段從在前面開門,言驚蟄揹著睡著的言樹苗靠在牆上,突然問。
他聲音已經飄起來了,又輕又黏,段從知道這是言驚蟄的酒勁上來了,回頭看他。
樓道燈似乎出了問題,沒亮,晾臺處朦朧的夜色籠過來,言驚蟄歪斜著腦袋抵著牆面,很緩慢地眨眼睛,平日裡照顧忙於生計的疲態被掩在黑暗中,乍一看像是回到了大學時的狀態,被酒水浸亮的眼裡只有段從。
段從也喝了酒,心口的神經一蹦,他忍了忍,沒忍住,抬手刮刮言驚蟄的臉:“醉了?”
他是用指關節刮的,手背衝著言驚蟄,稍微碰一下就打算收回來。
可是沒能收成功。
言驚蟄偏過下巴,熟練的將段從的手蹭得翻個面兒,讓手心朝向自己,然後把滾燙的臉頰埋進去。
“我沒有火鍋味了。”
他在段從掌心裡緩慢磨蹭,像囈語,鼻尖抵著掌紋,很貪心地深深一嗅:“你聞聞嗎?”
言樹苗趴在言驚蟄背上睡得迷迷糊糊, 兩邊肋窩突然一緊,腳底就懸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