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這種話,言驚蟄也說過。
但在段從心裡,從來沒有這種概念。他甚至還能記起聽見言驚蟄這麼說時,升騰而起的訝然與心疼。
這些東西在他喜歡言驚蟄的時候不用多說,現在更沒必要解釋。
直到這頓飯結束,各自開車臨分別前,段從才以不經意的語氣問:“你幫他還錢了?”
“誰?”韓野反應了一下,“啊,給了那人兩千。還行,沒太想著訛人。”
“言驚蟄估計確實是拿不出來,挺感激的,說下個月發了工資就還我。”他補充道,“不過他好歹也是當爹的人了,混這麼些年兩千塊都拿不出來,也是夠可以。”
段從點點頭,開車離開,沒再說什麼。
等紅燈的間隙,他拿起手機,給韓野轉了兩千塊錢。
不出一分鐘,韓野那邊直接回語音過來:“什麼意思啊?不說放下了嗎?”
“他帶著小孩,開銷大。”段從淡淡地回覆,“收著吧,別跟他說就行。”
“啊孩子給他了?”韓野也是剛知道,他本來就沒打算催著言驚蟄還錢,不差那點兒。“那他現在房子都是租的……行,我有數。”
借錢的人不把錢放心上,欠錢的人卻是十分焦灼。
算錢和記賬是言驚蟄從初中起就養成的習慣。
不能不算,能拿到的生活費就那點兒,他是真的經歷過月初錢花太多,月末每天只能吃一包泡麵的日子。
房租押一付三已經掏完了,暫時不用擔心。
言樹苗過完年六歲,這個年齡其實還該上一年幼兒園。言驚蟄去打聽了附近好幾所幼兒園的費用,實在是負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