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言驚蟄,這下是真的能把人摔倒。
兩人同時頭皮一緊,寧望忙抓住他的手臂,勉強幫言驚蟄站穩。
“你這人真……”他有點兒上火,一句話還沒說完,店裡走進一個人。
段從望著言驚蟄被攥著的手臂,目光上移,看清楚寧望的臉,嘴角倏地翹起來。
幅度很淺,冷颼颼的。
“你還真是缺不了人照顧。”他對言驚蟄說。
段從昨天從醫院離開後,直接去公司開了個會,晚上參加完飯局,回到家已經是夜裡一點半了。
洗澡的時候,他站在淋雨底下澆了半天,不管睜眼閉眼,眼前與耳畔浮現的,仍然是言驚蟄纏著繃帶的腿,與言樹苗那句“我爸爸說你很喜歡他”和“吉祥三寶”。
也是挺好笑的。
段從說不上來心底的情緒究竟源於什麼,想嘲諷的究竟是言驚蟄,還是已經過去這麼多年,自以為很灑脫,卻仍能因為言驚蟄的一句話,而影響心情的自己。
一直到關燈睡覺,他都在十分清醒地自我告誡:別再管言驚蟄一丁點兒破事,讓他等他的老婆,去恢復他們吉祥如意的三口之家吧。
可是第二天一睜眼,他只是想出門買個早飯,想到言驚蟄連去衛生間都費勁的模樣,車子還是開到了那邊的小區門口。
在路邊停了會兒,段從煩躁地下車走向便利店,打算買瓶水就回去,就當自己出來晨了個練。
就是這麼巧,在他不想見到言驚蟄時,一進門就看見了這一幕。
寧望沒明白段從話裡的意思,認出這人是言驚蟄的朋友後,只有些反感他怎麼每次都沉著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