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言驚蟄是真的沒打算把自己陽痿的情況,當個正經事去治療。
首先不說最現實的花費問題,就算有這個錢,他也覺得那裡對他的人生沒有太大影響。
現在的言驚蟄只想把言樹苗養大、儘量養好。上學很辛苦,言樹苗一隻腳剛踏進義務教舞,往後還有很多很多年要成長,在真切的生活那面,那方面的快感所帶來的慰藉,完全是杯水車薪。
快一點還是慢一點,正常還是萎靡,都不是什麼要緊事。
更何況,他不需要再結婚了,不需要再對“妻子”有那方面的負責。
想到這裡,言驚蟄心情複雜地望一眼段從。
前段時間他厚著臉皮各種試探,好容易與段從拉近了一丁點兒距離,昨天亂七八糟的折騰下來,現在也不知道段從心裡怎麼想他。
反倒是他自己,在昨晚坦白後愈加發酵的自卑裡,格外清醒地意識到:除了段從心底那份帶著恨意的執念,他真的沒有任何值得別人回頭的地方。
“我不想治。”
言驚蟄心底突然很蒼涼,低頭涮著盤子,低聲囁嚅道。
“沒什麼好治的,反正也不影響什麼。”
段從誤會了他的顧慮,無所謂地開口:“錢你不用管。”
“不是錢的事。”言驚蟄聽他這麼說更不得勁兒了,十分糾結地轉過頭,思考著該如何解釋。
解釋沒琢磨出來,他腦子一分神,想到個奇妙的問題:“不過為什麼是韓野介紹的?”
“嗯?”段從都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他那裡也,”言驚蟄不好意思地比劃比劃,“有問題嗎?我看他挺健康……”
還沒八卦完,段從不耐煩地一瞪眼,打斷了他的比劃。
“他那裡健不健康關你什麼事?”
好奇這問題的可不止言驚蟄一個。
段從這邊還沒跟言驚蟄扯明白, 手機裡的韓野也是一句句問個沒完。
韓野:所以你為什麼需要找大夫?
韓野:你不行了?
韓野:不是我說哥們兒,我就說男人單久了不行
韓野:我覺得你需要的不是醫生,要不我給你介紹個朋友吧,賊帥
韓野:只比我遜色些許
段從直接忽視他後面那些廢話, 只回答前兩問:當然不是。
韓野:言驚蟄?
韓野:你給他當爹算了, 這事兒也輪得著你管啊?
確實, 以段從的情感狀況而言, 著急忙慌找男科專家, 不是他就只能讓人想到言驚蟄。
段從沒打算讓外人知道言驚蟄的情況, 本來心情就微妙,看言驚蟄還瞪個眼在那揣摩韓野的身體健康,他連解釋都不想編一個,沒好氣地繼續回覆:不是。
韓野:那是誰
韓野:得了你別裝了,反正不是他就是你, 跟我你裝什麼,又不能拉個橫幅去你公司滿哪宣傳
韓野:總不能是花重金給他兒子割包|皮吧?
段從:我爸。
韓野:……
韓野:祝老爺子治療順利
從某種角度而言,段從確實算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所以他也沒管言驚蟄的推三阻四, 預約都約完了,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年三十那天,言驚蟄給言瘸子匯了兩千塊錢, 留夠日常花銷需要的生活費後, 他把剩下的錢都存進專門辦給言樹苗的卡里, 然後回家包了頓芹菜豬肉餡的餃子。
段從回家跟家人過節去了, 寧望吃完上次的火鍋後,最近幾天都很安分。
畢竟過年了, 他家裡人應該也都回來了,這些天他給言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