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心懵懵地動了下眼皮,略微思考之後,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徐晉知要麼是在試探她,要麼是在嘲諷她,竟敢利用職務之便謀取私利。
堂堂口腔外科的專家主任親自上手洗牙?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事不正常。
他一定是在嘲諷。
於是她定了定神,重新把包從櫃子裡扯出來,訕笑道:“不用了徐主任,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有事要早點回去,我先撤啦。”
說完,不等男人張口回應,就拔腿飛快地跑了。
徐晉知稍稍抬起的手指僵在原地。
幾秒後,唇角牽起一個無奈的弧度。
***
晚上回到家,沈棠心接到學校舍友的電話,問她暑假要不要留宿舍。
沈棠心想了想,在醫院實習得將近半年,期間應該都不會回學校住了,於是說不用,鑰匙在抽屜裡讓她自己拿。
b大宿舍管理得嚴格,假期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是要把鑰匙交還給宿管的,需要假期住宿得提前申請。
現在假期留在學校的同學越來越多了,但這方面把控得一直挺嚴,道道程式都不容馬虎。
她現在哪有時間弄那些,不如住在自己家舒坦又方便。
某天休班,沈棠心乖乖掛號去洗了個牙。晏瑞陽笑話她太老實,一點都不像徐晉知帶出來的孩子。
楚白筠在旁邊打趣:“那我呢?我像不像你帶出來的孩子?”
晏瑞陽拿著裝置涼颼颼睨她一眼:“我今天是不是還沒罵你?”
楚白筠:“……”
今天崔盈休班,楚白筠沒人打嘴仗,也顯得不那麼討厭了。
沈棠心洗完牙才問:“徐主任不老實嗎?”
她倒是覺得他挺實在的,實在到過於不解風情。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孤獨終老也不是不可能。
“說你們這些小姑娘單純,還真是單純得無可救藥。他就一張臉長得帥點兒,把你們一個個勾得魂兒都沒了。”晏瑞陽輕嗤了聲,“那廝心腸黑著呢。”
沈棠心滿臉不以為然:“我才不信。”
徐晉知就算曾經對她不好,客觀地說,也依舊是個光風霽月的大好青年。
幾秒後,楚白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信。”
沈棠心皺眉質問:“為什麼?”
楚白筠一臉義正辭嚴:“晏老師說得都對。”
“……”
***
“小棠,去幫我盛杯水。”何曉麗正忙著排電子掛號系統,把保溫杯遞給她。
“好的。”沈棠心去休息室的飲水機給她倒滿,回來的路上,在走廊就聽見了大廳裡的吵架聲。
妝容濃豔、身材發福的中年女人站在分診臺前面,穿著香奈兒的套裙拎著gucci包包,打扮得珠光寶氣,嗓音尖銳:“我平時可都是找院長看病的,人院長也沒說不給看啊,你們這個主任怎麼回事?”
何曉麗溫聲解釋道:“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我們徐主任和黃主任都不出門診,您這種普通牙疼,掛主治醫師就可以了。不過您沒有預約掛號,加號估計要等一等。”
“等什麼等?我說了我要主任給我看,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普通牙疼啊?萬一是個癌症什麼的,你拖得起?那普通醫生看得出來嗎?”中年女人冷哼一聲,嘲諷道,“都說你們當醫生的救死扶傷,多忙多忙,我看這當個官兒不得了了,一週只上一天班,還管不管老百姓死活了?”說著還轉頭號召其餘病人:“大家來給評評理,這主任分明就是不負責,我要投訴!”
等候區的病人也都竊竊私語起來。
何曉麗又急又無奈:“我們主任是不出門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