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給大家頒發下去。
“沈離你數學錯題修完了借我看看,謝謝了。”
沈離剛收拾好東西打算走,抬頭應聲和自己說話的同學,“好,你明天晚自習找我要就行。”
司機今天來的意外及時,平常他們週六下午放學休假都會誤差幾分鐘。
上車前沈離才發現揹包的拉鍊沒有拉上,心不在焉開啟車門,矮身進去關上門後就開始摸索揹包的拉鍊。
搗鼓完看向側邊的車窗外,起初並沒感覺出哪裡不對,直到車子開出去,走了和平常回去相反的方向。
她猛然看向司機,開車那人戴著棒球帽,口罩遮住了面容,身上是件平平無奇的黑色t恤。
沈離頓感一陣奇怪,這不是那個身材走樣的大叔,但這輛車的車牌她也確認過了,就是平常司機用來接她的。
危險感油然而生,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車也看錯車牌了。
沈離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掏出手機找人求助,時不時看向駕駛座的司機。
她電話都要播出去了,司機的腦袋往車窗外看了看後視鏡,脖頸扭動間,把原本擋住的那一抹色彩亮了出來。
啪嗒。
手機掉落在座椅上。
沈離驚得失聲,像截木頭呆呆杵在那裡,三番確認他鎖骨間那抹鮮紅色的玫瑰。
“陸長鶴。”她沉沉叫出聲,甚至不是疑問句。
開車的人愣了一下,沒搭話。
“你怎麼不說話?”她語氣急了些,“司機大叔呢?他哪兒去了?你要帶我去哪裡?”
一直開到在紅綠燈口停下來。
“我讓大叔提前下班了。”
駕駛座上的人摘下棒球帽和口罩,精緻中又略帶滄桑的側顏從後視鏡轉過,他偏頭看向後座,與那雙受驚著,眸光閃動的眼睛對上。
“現在要帶我女朋友私奔。”
車子一路開進一個沈離不認識的路道,進了一處地下室,停靠在車位上。
陸長鶴轉身下車,到後座給沈離把車門開啟。
那道小身影鑽出來,驀地環住眼前人的脖頸,撲倒他身上去。
一雙細長的手臂捂得他很緊,像是很怕一放鬆他就會跑掉。
“你這些天都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回資訊也不接電話?”她越說越哽咽,臉上早已噙滿淚水,不成樣子,“你為什麼要讓我找不到你……”
陸長鶴一下又一下在她的脊背上輕拍,她好像瘦了很多,才多久沒見,她就瘦了,“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睡覺?本來就瘦還糟蹋自己。”
他看得都心疼死了。
“我一直都在擔心你,你為什麼連個訊息都不告訴我,你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了。”哭到氣忿處,她還會生氣地,卻又不輕不重地捶在他腰處。
“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要哭了好不好?雖然兔子哭起來很好看,但我還是希望你多笑笑。”陸長鶴將她慢慢與自己剝離開,萬般專注地注視著她的眼睛,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我只是需要自己好好想想,這幾天也跟著處理了一些車隊的事情。”
“那你答應我。”沈離不再怪他,比起生氣,她更害怕他再次這樣毫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以後不準不打招呼就把我丟下。”
“……我答應你。”他糾結地應下,眼裡的光卻是痛苦的,一閃而過,“明天可以好好休息,我帶你去散散心,這些天辛苦了。”
山間的公路蜿蜒曲折,方便觀景,陸長鶴特意換了一輛敞篷跑車開過來。
正是夕陽落山時,暖橘一片從樹叢間的縫隙透出來,漫布在公路上,跑車穿過斑駁陸離的樹影,渡上一層鎏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