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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回到了很久之前,在光暈雜亂的鬼屋,牛鬼蛇神的籠罩下,她也這般真誠與他講:“一會兒怕了可以抓緊我,我不介意。”
這一眼就望進了年輪裡。
陸長鶴唇間浮起淡笑,滿心幸福 :“好。”
結果給了這人得寸進尺的機會,電影剛開場,哪有什麼驚悚畫面,扶手之上,五指緊握。
他一直都怕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基本上一整場電影下來,不是在看手機就是在看身旁人的臉,少有撇眼看向大熒幕的時候,主打就是一個陪伴,只是偶爾看見時還會被一驚一乍的畫面或音效刺激到。
從手心裡緊握的力度,沈離就可以分析出他是否害怕,每當重些,她就會回應著輕捏。
臉上沒有情緒波動,甚至還在認真觀賞電影裡緊湊的情節,但永遠會注意著他掌心裡變動的觸感,然後及時地表達安慰。
這本不是多麼親暱的接觸,只是那一點從掌心中揮發的熱度,就足夠暖進心田。
任何疲憊與負重都淹沒在此時的寧靜裡。
好像……
很久、很久。
都沒有如此時這般安心過了。
敬歲月
“真不一起吃個夜宵回去?”
電影散場, 從座位上走到門口,劉茵茵就在問兩個人要不要一起吃個夜宵,差不多都快十一點鐘了, 多多少少有些餓。
身旁人來人往,陸續走出來。
幾人邊往出口走,陸長鶴邊應話說:“還有點正事要處理。”
陳陽卡在劉茵茵跟陸長鶴中間,聽到這欠兒欠地手肘頂了他一把,“陸總還是陸總, 公務繁忙, 這電影倆小時得虧多少錢?”
陸長鶴斜眼睨他, “少貧。”
“那你呢離離?”劉茵茵弓身看向最邊上的人。
沈離抱歉笑笑擺手, “我也不去了吧, 不是太餓,你倆去就好,剛好給你們二人空間。”
說到這份上,她才罷手不強求了,“好吧好吧,那我們去了。”
兩對人就分別在電影院樓門口,吃夜宵的兩個歡歡喜喜去停車場了, 而陸長鶴開的車要停得遠些, 在路道邊。
來的時候沈離想看雪,陸長鶴才停了一段距離, 陪她一塊兒慢慢踱步到影院的。
陸長鶴輕聲道:“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嗯。”她耳根有些紅,仍是認真點頭,繞有幾分從前的乖巧模樣。
兩人手還相交著, 陸長鶴穿的衣服口袋暖些,索性把她的手一併揣進了口袋。
“今年的雪季好像要過去了, 還是雪盛的時候最好看了。”沈離揚起小臉,空空的眼瞳盛著寂無深黑的夜。
雪早就停了,地上凝的幾乎都是霜,踩上去能感覺到溼滑,令人感慨,“洛杉磯也少見一場盛大的冬雪,記憶中最美的一次,是離開的第一年,那年的冬天,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也比任何時候都要寒涼。”
“這麼巧嗎?北京也是。”陸長鶴縮了縮脖子,口袋裡揣的手握緊了些,目光如炬在她側臉,“你喜歡雪是嗎?”
“嗯,我喜歡這個季節的冬雪,聖潔無瑕,讓人心境也舒坦。”沈離更貼近了身旁的人,他身上有股冬夜殘餘的冷香,混淆著一點淡淡的雪松香,一股清冷疏離的氣質揮散。
陸長鶴溫聲應答:“嗯,知道了。”
沈離不懂:“你知道什麼?”
“知道了。”
他依然重複,沈離沒當回事,撇開臉笑,“莫名其妙。”
話音落在空曠的長街,這個點行人稀少,車輛也零星幾抹。
沈離掙開他的手,往前走開兩步,感受一點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