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堅哲已經在機場停車場等他了, 上車的時候阻止了喻潤坐駕駛座的舉動:“你別開車, 一會我說的事你開車會出事。”
“什麼事?”喻潤語氣驟沉, 他急著趕回來,確實是因為怕出事, 但是實際上心裡仍然覺得, 要出事也不會那麼快, 半天時間, 孔安槐不至於計劃的那麼精密。
本來想著下了飛機直接開車到孔安槐家裡, 掀開睡裙一通暴打就可以了,心情其實還算是輕鬆, 結果被紀堅哲一句話弄得瞬間有了抽菸的衝動。
“我十分鐘前知道的。”紀堅哲的表情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迅速的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 “民宿著火引起煤氣管爆炸, 現場有傷員,送的醫院我已經查出來了,我們現在直接去醫院。”
喻潤半天沒聲音。
紀堅哲嘆了口氣:“事情鬧得挺大的, 急診室裡都是記者,我怕我們過去也進不去,所以剛才託人辦了兩張出入證,到了醫院後先去一趟主任辦公室。”
“謝謝。”喻潤下顎縮緊,半天才擠出聲音。
“傷員情況還不清楚,但是肯定沒出人命也沒有重傷。”紀堅哲觀察喻潤的臉色,“你媳婦下午就把民宿人員清空的差不多了,有備而來,損失應該不大。”
“她肯定沒想到會著火……”喻潤說了一半就沒心情了再繼續了,看著窗外下顎一直縮緊。
紀堅哲拍拍喻潤的肩膀,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其實還是佩服孔安槐的,這個計劃快狠準而且失敗的機率很低,不過可能也確實低估了杜時的殺傷力,畢竟她和喻澤那個腦子裡計謀是有,但是真的人性外露的惡接觸的仍然少。
而且此刻喻潤的低氣壓讓他更擔心的是這兩人的後續,總覺得孔安槐要是沒什麼事,見到喻潤應該就會有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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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們現在受傷了,他們過來是不是就會放過我們?”急診診療室裡面喻澤的聲音,很期盼的樣子,然後下一秒就開始哇哇直叫,“艾瑪,醫生這個真的痛。”
“不受傷的話可能還會放過我們,受傷的話就難說了。”孔安槐的聲音聽起來像隔著一層布,甕聲甕氣的。
“……你不痛麼?”喻澤奇怪,進來到現在沒聽到她喊過痛。
“叫了又不會就不痛了。”孔安槐懶洋洋,她要留著力氣對付喻潤。
喻澤安靜了一會,忍不住又唏噓:“我真沒料到他會燒房子。”
她們之前採訪的時候列了拍賣清單,計劃裡面應該是杜時過來劫財才對,沒想到他居然憤怒到一把火燒光,簡直喪心病狂。
“幸好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有幾個安保。”孔安槐的聲音也有些後怕。
她現在能理解喻潤說的杜時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意思了,雖然理解的有點晚,幸運的是幸好沒出大事。
“你背後的燒傷好大一塊。”拉布簾子的聲音,然後喻澤咋咋呼呼的叫。
“多大?”孔安槐趴在床上動彈不得,聽她這樣一嚷嚷倒是有點著急。
“比我手掌小一點。”喻澤比了一下,然後又低頭比了下自己的腿,“跟我腿上差不多……”
“醫生,這會不會留疤?”看自己的傷口的時候,覺得沒什麼,真的近距離研究了孔安槐的傷口,喻澤終於有了點需要擔心的自覺。
“二度燒傷,會不會留疤要等挑破水泡看基底面顏色,但是你如果再跳來跳去就很難說了。”醫生聲音沒什麼起伏,“清創消毒都好了,你們兩個在這裡不要動,等幹了後有幾個水泡要用針筒抽。”
“……針筒抽?”喻澤嚥了口口水。
“這是燒傷,不是擦個碘酒就可以消毒的,處理不好會變成三度燒傷,到時候只能植皮。”邊上的小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