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安槐兩隻指頭捏著,然後從包裡翻出了溼紙巾,從頭到尾擦了一遍。
喻潤全程哼哼,她擦一下,他哼一下,跟鬧彆扭的巨嬰一樣。
孔安槐覺得好笑,打電話之前又詢問了一下他的意思:“我跟阿澤透露一點行不?她不反對你攀巖的,對你要毀約這件事她也很急。”
“哼。”喻潤繼續鼻子出氣。
喻澤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衝動的二百五。
哼就是代表答應,孔安槐被喻潤逗得眉眼都是笑,打電話的時候還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讓喻潤藏在鬍子拉渣背後的臉刷得一下充血變紅。
身體不安分的動了動。
天地可鑑,他也是談過戀愛的人,二十四歲了感情經歷也不能說一片空白。
但是居然就被孔安槐眉眼笑笑的瞥了一眼,弄得直接就|硬|了……
真他|媽|操|蛋了!
***
孔安槐在電話裡把大部分都交代了,包括喻潤一切安好,只是在鬧彆扭,包括她現在所在的這個網咖離學校有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這個點趕回學校估計宿舍門就關了。
她讓喻澤幫她找藉口請個假,她在這附近找個賓館睡一晚上再回來。
喻澤在電話那頭哭得語無倫次。
她甚至希望自己雙胞胎弟弟能換成孔安槐。
大一剛入學那會第一次見到孔安槐,還以為是個高高瘦瘦的高冷學霸人設,處久了才發現,她就是軟妹子,外表都是騙人的,她只是內向話少而已,平時室友有個什麼事她從來都是第一個幫著衝鋒陷陣的人。
熱心講義氣做事情還特別靠譜。
她要是有這麼個雙胞胎妹妹今天也不至於淪落到在電話裡哭成這樣。
孔安槐微蹙著眉頭聽喻澤在電話那一頭越說越不靠譜。
終於在她尖叫著你為什麼不是我妹妹啊啊啊這樣的話之後,頭痛的掛了電話。
喻潤肯定是聽見了。
喻澤也真是……這種非常時期還要讓喻潤感受一把人間冷暖。
“你要住賓館?”孔安槐打電話期間,喻潤已經收拾好揹包結完賬在包廂門口等她。
他完全沒提喻澤,也沒問那個電話。
一個孃胎裡出來的,那位比自己早出生幾分鐘的傢伙有多不靠譜他當然比誰都清楚。
她也就讀書成績好一點,其他的基本就是個瘋子。
“嗯,太晚了宿舍關門了。”孔安槐點點頭,問,“這附近有價格不高的賓館沒有?”
喻潤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一起?”
“……”孔安槐抿抿嘴,沒覺得好笑也沒覺得生氣。
“走吧。”喻潤說完之後大概也覺得他剛才的笑話有點不合時宜,撓了撓頭,帶頭走在了前面。
這裡算是b市郊區,除了那種學生負擔不起的商務賓館,剩下的都是顏色曖昧不明的小旅館,喻潤平時基本都待在訓練基地,對周邊也不熟,晃晃悠悠穿過好幾個巷子,才找到一家看起來還算正派的招待所。
然後在前臺辦理入住的時候,喻潤就發現這個看起來什麼都有計劃完全不會慌張的孔安槐,還是有短板的。
比如她一帆風順的人生中,從來沒有自己開過房,自然也不會想到開|房是需要身份證的這樣接地氣的事。
所以她,沒帶身|份|證。
而且一臉茫然的看著前臺服務員,在袋裡摸了半天,摸出一張借書證:“這個行麼?”
她其實還有一張學生證,但是上面寫著學號和學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拿出來。
答案自然是不行的。
於是孔安槐抿著嘴看向喻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