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了喻潤這七年的生活,他和張鈞赫的感情很好,甚至那次禁|賽風波,到後面也是喻潤把事情鬧大的,這麼看起來一個無腦講義氣的人,他以為會很好撩撥。
沒想到他會這樣鎮定,像是有備而來。
他又看了一眼在一邊一直沒出聲的孔安槐,孔安槐這次沒有幫喻潤,他們在討論的時候孔安槐一直在看自己的膝上型電腦,看起來毫不關心的樣子。
但是他卻有一種周圍空氣越來越冷甚至被凍住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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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安槐現在的內心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
喻潤變了很多。
過去那個生氣的時候只會把自己一個人藏起來的暴戾少年現在已經變得那麼從容了。
就事論事,進退有度,甚至還有閒暇嘲諷挑事的杜溫茂。
和在她面前那個動不動就賣可憐人設的喻潤完全是兩個人。
她恍如隔世,喻潤,今年已經三十二歲,那個冬夜轉身離去,居然,就已經七年了。
會議已經接近尾聲,除了定線這件事略有延後外,其他的進度都很正常。
副會長很欣慰,拍拍手準備散會。
然後一直很低調的那位民宿贊助人孔安槐,在這個時候突然抬頭,用略帶抱歉的口吻開口:“不好意思,我這裡還有一個小調整,剛才忘記提了。”
“之前負責我們民宿宣傳軟文的杜溫茂先生,因為還需要花精力在這次攀巖大賽上,我們擔心時間不夠,所以會換一個撰稿人。”孔安槐微微一笑,“不過這應該不影響進度。”
副會長一怔。
杜溫茂現在的臉色可以用精彩來形容了,紅橙黃綠轉了個遍。
“這件事本來應該是杜溫茂先生親自說的。”孔安槐看著杜溫茂,眉眼含笑,眼底卻全是冷意,“畢竟這也是他的決定。”
這算是給杜溫茂一個臺階,雖然給的突然,明眼人也都心知肚明。
杜溫茂低頭緩了緩情緒,清清嗓子:“是啊,我把這事忘了,我想了想,一心二用不太好,所以還是專心做攀巖比賽這邊的宣傳會好一些。”
副會長嘿嘿一笑:“只要不影響到孔小姐這邊的進度,杜作家能專心到我們這邊自然是最好的。”
心底卻腹誹,好什麼好,杜溫茂是自薦過來的,收費比市面上的報價低了一半,這下又沒了民宿的工作,他這個活動做起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民宿方面對喻潤的態度倒是值得深思,之前聽杜溫茂說的話,大家都以為喻潤和家裡的關係很僵,現在看孔安槐的態度,簡直是碰都碰不得的維護,誰都知道飄民宿另外一個合夥人是喻潤的胞姐,這立場倒是很明確了。
果然有時候謠言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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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很快就結束了。
喻潤會議一結束就被那位中年男人單獨叫出去聊天,其他人也一邊寒暄一邊陸續往外走。
孔安槐走的晚,她看到杜溫茂黑著臉一直坐在位子上就知道他還有話要說,等大家都走了,她把筆記本往包裡一放,看著杜溫茂很平靜的陳訴事實:“這次單方面解約確實是我們這邊的過失,我會按照合同賠償,後面的相關事務,你聯絡我助理就可以了。”
她給了他臺階,雖然給的硬。
合同的賠償金她私人掏腰包就可以了,她現在完全不想見到這個人。
“為了喻潤?”杜溫茂冷哼,早就沒有剛才在人前的溫和表情。
孔安槐嘴角微揚,看向杜溫茂:“你一直找他麻煩,是因為喻教授吧?”
見杜溫茂預設,她笑笑,聲音壓低:“不管他們關係如何,喻教授和喻潤都是親父子,你這個外人插手,顯得很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