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頭想想,你當時可能還真的是正在開會,這段時間和你接觸了以後才發現,你這人吧,活的真的是太他媽的坦坦蕩蕩了。”坦蕩的她有時候都覺得嫉妒,“不過當年因為這個電話,我們對你的不滿越來越嚴重,這幾年,沒少給喻潤介紹女朋友,灌醉他企圖讓他酒後亂性的法子都試過,但是沒用……有陣子我們甚至都想給他介紹男人,但反正,喻潤不管男女,表現的都跟性冷淡差不多,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我話比較多,你要是不想聽了就直接開口啊。”楊爾巧噼裡啪啦說完一大段才意識到孔安槐從頭到尾沒出過聲,撓撓頭有點難堪。
“我在聽,你接著說。”孔安槐的聲音透著手機很難聽出情緒,每次她和李大榮給孔安槐打電話,都會因為孔安槐過於安靜和平穩的語氣而不安。
因為她就跟個應答機器人一樣,你都不知道你說的那些話她有沒有真的聽進去。
不過她既然讓她接著說,楊爾巧決定繼續,這話她憋了好久了,不說出來太難受了。
“喻潤跟你重逢後悄悄為你做的每一件事,我們都勸過他,李大榮為此還哭過好幾回,尤其是喻潤放棄做定線員的時候,大榮喝了酒抱著喻潤的大腿哭的鼻涕眼淚的,說實在的,那時候內心深處,我們還是不喜歡你。”楊爾巧撇嘴笑笑,“可是後來我們發現,喻潤和你在一起是真的開心。”
“你是知道的吧,過去這幾年,喻潤的日子過的有點像苦行僧,生活簡直是一種修行,除了攀巖訓練比賽,他生活就沒有重點了,一個人的時候抽菸喝酒,眼神看起來都沒什麼盼頭,三十出頭的男人,沒有比賽的時候看起來居然是灰濛濛的一片,沒有特別高低起伏的情緒,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穩字,一點都不像活人。”楊爾巧的聲音低了點,“那時候,我們粉圈都很擔心,喻潤退役後會去做真正的無保護攀巖,總覺得他可能會真的死在這個運動上,因為除了這個,他一無所有。”
“結果緣分這東西還真的是一言難盡,還沒等到退役他就重新遇到了你,在一起之後他的精神狀態簡直是煥然一新,那天定線他居然一個人在巖壁上哼歌,李大榮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是大老遠的爬過去,結果聽到喻潤在哼兩隻老虎,嚇得差點沒把螺絲釘釘到自己嘴裡。”楊爾巧笑得認命,“反正喻潤這人,這輩子估計都栽在你手裡了,他的喜怒哀樂幸福與否似乎都只和你有關係。”
“我粉了喻潤十年,從他只是個默默無聞的訓練隊隊員開始,所以哪怕沒有資格,我也想求你一件事。”楊爾巧的聲音在空曠的樓梯間裡有迴音,語氣難得的慎重惆悵,“不管以後你們的結局是好還是壞,在一起的時候,請你盡力的對他好,不要他的時候,一定要夠狠,不要像七年前那樣,讓他還有回頭等的餘地。”
孔安槐很久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