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捨。
她對定線員這個職業一點都不瞭解,但是卻瞭解讓喻潤放棄夢想有多難。
他答應過她,以後儘量不分開,那時候她並不知道這句儘量不分開背後的代價。
他在追她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放棄的打算,選攀巖還是選她這件事,喻潤其實早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總是什麼都不說,默默的做了,也不會告訴她這件事背後他付出了多少。
在戀愛前,她最糾結擔心的事,現在已經有了解決方案,但是她心裡面卻壓抑的難受。
心裡面有個念頭模糊成型,轉身在袋子裡拿出一個桔子,對喻潤晃了晃:“還要不要?”
喻潤笑著點頭。
她需要點時間,足夠了解後,幫喻潤完成這個兩全。
***
麻醉效果消失之後,喻潤的臉色發白,額前痛出一層薄汗,當年手指韌帶撕裂使用了大劑量的止痛藥,所以現在這種術後1小時1毫升的鎮痛對喻潤來說毫無用處。
為了避免止痛藥過量,喻潤只能強忍。
孔安槐一直用溫熱的毛巾幫他擦汗,卻仍然肉眼可見的看到他痛的下顎經常抽緊。
“不要忍著,叫出來會不會好一點?”完全無法幫他分擔,心痛的一縮一縮的。
喻潤很堅決的搖搖頭:“那樣太不男人了。”
今天已經被她鄙視了大半天的插尿管了,他要維護形象。
在一旁換掛水瓶的小護士忍不住笑出聲,走的時候安慰孔安槐:“他身體素質不錯,恢復速度應該很快,不會痛很久的。”
……
孔安槐皺著眉頭哭笑不得。
她和整個病房氛圍都有點格格不入,喻潤是外傷,加上身體素質是真的好,進出的醫生護士表情都很輕鬆,止痛藥無效只能忍這件事,來來往往的護士聽到都會笑著調侃兩句。
好像都直接無視了喻潤已經痛的發白的臉,和一直咬著的牙關。
而喻潤,因為不想她再皺著眉,一個剛剛做完手術的病人全程都在找話題逗樂她。
她對這樣痛到臉色發白卻只關心她晚上睡沙發會不會不舒服的傻子無計可施。
喻潤習慣用犧牲成全來讓身邊的人幸福,他獨自一個人過的太久,從一無所有一點點的變成現在這個男人,一定犧牲成全了無數次,所以才會把放低姿態當成了習慣,所以才會對所有美好的感覺小心翼翼。
他太為所有人著想,而她能做的,也只有努力寵著,期待著有一天,他也能開始為他自己著想。
手伸進被子,果然和額頭一樣出了一身汗,他有輕微潔癖,這樣黏黏膩膩的晚上一定睡不著。
“我給你擦個身好不好?”出去和護士確認今天可以擦身之後,孔安槐紅著臉端來一盆熱水,她就不太明白這醫院的護士為什麼都這麼八卦,只是說擦身,就能衝她意有所指的眨眼。
眨得她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擦身意味著什麼,然後端了盆水臉紅到爆炸。
“……”喻潤吞了口口水,說的有點困難,“擦……身?”
“你出了一身汗,不擦乾你肯定睡不著。”孔安槐把空調溫度調高,關上病房的門,看到喻潤躺在床上又吞了口口水。
……
他這是什麼表情。
孔安槐決定無視。
擰乾毛巾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避開左邊固定的肩膀,臉紅成番茄醬。
她也後悔了,尤其是碰到喻潤胸肌之後聽到喻潤在她耳邊深呼吸了一下。
……
“這可以止痛。”喻潤的聲音簡直聽不出到底是痛還是恨。
“啊?”孔安槐沒反應過來。
“我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