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一行人急著離開,和顧竹芸的婚事就得準備起來。
雖然不是像先前顧錦成親是那般正式和麻煩,但也不怎麼輕鬆。
婚期定在十日之後,當日謝長生來接顧竹芸,接出去了,便是直接上路回乾國了,所以十日之內得備好所有的事宜。
顧棠華帶著一盒子首飾來給顧竹芸添妝的時候,顧竹芸正在做女紅,顧竹芸的姨娘就坐在她邊上,靜悄悄的看著她。
顧竹芸的女紅做得的確漂亮,手上功夫也很好看,三兩下的功夫就繡好了一朵牡丹,顧棠華看得自愧不如。
顧竹芸繡好了牡丹,正要跟柯姨娘說話,抬頭就看見了顧棠華,連忙站了起來:「二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沒有下人通報一聲……」
顧棠華道:「做姐姐的,妹妹要出嫁了,自然得來添點心意。」
柯姨娘也站了起來,對顧棠華行了禮就退了出去,出去之前還帶上了先前顧竹芸正在繡的那一幅牡丹。
顧竹芸讓顧棠華坐,一邊說一邊準備倒茶給她,乞巧連忙上前:「還是奴婢來吧。」
顧竹芸點了點頭,也坐了下來。
顧棠華把帶來的盒子放在桌面上,隨口問起顧竹芸先前在繡牡丹是要做什麼。
顧竹芸面色一黯,她道:「我嫁了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姨娘了,姨娘說喜歡我繡的牡丹,讓我再給她繡幾幅。」
柯姨娘表面上說著「反正你遲早也是要嫁的,嫁給誰、嫁到哪兒都是一樣,我們母女倆都不怎麼能夠見到面了……如今你有這個造化,我雖捨不得你,但也是很高興的」,但是其中傷感,不用想都知道。
顧棠華安慰了顧竹芸幾句,顧竹芸點著頭,突然問道:「二姐姐有什麼話跟我說嗎?」
顧棠華一愣,思索了下,她道:「有一句話,倒是不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奉行這句話,如今也說給你。」
顧竹芸咬了咬唇,才問道:「其實二姐姐是猜到了的吧?之前秋獵回城路上的事有我的份。」
顧棠華沒有承認也沒有的否認,她想了想,說:「誰都不是聖人。」
顧竹芸好半晌才對她笑了笑,說:「二姐姐你知道嗎,我特別羨慕你……其實這句話,是要有底氣的人才能說出來的。」
顧棠華彎了彎唇角:「你的底氣有多少,要看你自己,外在加給你的其實做不得數。」
十日之後,顧竹芸一身嫁衣,和謝長生一同對顧延、昭陽大長公主等人行了禮,然後便帶著顧家和宮裡給的嫁妝,與乾國使臣一同上路了。
顧竹芸坐在馬車裡,咬著唇,眼淚簌簌的落,臨了臨了,她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家還是捨不得的,雖然她時常覺得諾大的顧府像個牢籠。
顧竹芸捏著手裡的荷包,手指在其上描繪著荷包裡的鐲子的形狀。
這個荷包和鐲子,都是柯姨娘給她的。柯姨娘出身貧寒,打小精打細算過日子,哪怕進了顧府都改不過來了,別人吃吃喝喝、想著怎麼吸引顧之遙,就她整日裡想著怎麼能省點銀子出來。這些年省下來的銀子,最終都給她打了這個鐲子,荷包也是柯姨娘自己個兒繡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比起後面那些嫁妝箱子,更能讓顧竹芸覺得安心。
顧竹芸出嫁的陣仗極大,大得東宮這邊有人忍不住拿這個來刺激顧竹珊。
「喲,你說都是庶出的,怎麼人家就是那麼好的運勢,做了堂堂正正的妻,有的人連做個妾都還是靠著旁門左道得來的?」
顧竹珊正在洗衣裳,一雙一個月前還白白嫩嫩的手卻在初春的天氣裡凍得生了凍瘡,看上去慘不忍睹。
聽見這話,她半點反應也沒有似的繼續搓著手裡的衣裳,那人又嗆了她幾句,見她還是沒反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