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之間的摩擦有些癢,尤其兩人體溫一冷一熱。四周寂靜無聲,能聽見屋簷積雪落下的漱漱響音。
等血跡抹去,裴渡很快把右手挪開,喉音低啞:“不勞煩謝小姐。”
他的嘴唇滲了血,還處處都是裂痕,謝鏡辭若是碰到,只會弄髒她手指。
這只是一點小傷。
裴渡習慣性地抿唇,用舌尖輕觸那道豁口,在嗅覺被血腥味包裹的剎那,忽然意識過來,這是方才被她碰過的地方。
這個念頭來得稀裡糊塗,可裴渡總覺得,這個動作彷彿是在舔舐她指腹的餘溫。
謝小姐正垂著頭,一眨不眨看著他。
這是種極為被動的姿勢,一切表情、相貌、乃至這個帶著些許曖昧的小動作,全都被她盡收眼底,躲藏不得。
裴渡快要無法忍受這樣的視線,頭腦陣陣發燙。
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發現他在臉紅。
床上的人向內側了身子,擋住臉的部分,聲線是前所未有的沉:“……謝小姐,我今日身體不適,你也早些休息吧。”
這是道逐客令。
謝鏡辭自然不會厚著臉皮繼續留下,悶悶起身又悶悶出門,等關上房門,連詢問系統的語氣也是悶悶:“他這是……不高興了?”
系統:[嗯?]
“就是那個動作啊,”她停頓須臾,加強語氣,輕輕一踢牆角,“至於這麼排斥嗎?”
他還抓了她的手。
謝鏡辭合理懷疑這是報復,因為她的確很沒出息地耳根發了熱。
歹毒!
系統吃吃笑:[無法理解你們的這種情緒波動呢。不過根據以往的大資料積累,合理推算之後,能得出答案是‘愛而不得怒火中燒’哦。]
它說著微微一動,在謝鏡辭腦袋裡調出一段文字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