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與之相關的線索。
對於這件事,他對真相自始至終一無所知,卻也五十年如一日地,始終堅信著友人。
如同行走在無邊暗夜中的旅人,雖然見不到一絲微光,卻有著一往無前的道路。
周慎早早去了攬月閣,因此並不知道付潮生的最後蹤跡,等謝鏡辭粗略解釋,男人沉默半晌,終是長嘆一口氣,澀然道:“帶我去看看他吧。”
於是一行人再度出發,前往城牆邊。
一併被帶上的還有江屠,百姓們一致堅持,要讓他去城牆邊謝罪。
僅僅一夜之間,有太多事情天翻地覆。
自攬月閣長長的階梯往下時,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四下皆是靜謐。
“我有一點想不通。”
謝鏡辭用傳音問道:“溫姐姐,你沒有想過,去找周館主合作擊潰江屠嗎?”
“周慎那副樣子,看上去就叫人來氣,誰願意跟他提合作啊。”
溫妙柔冷哼一聲:“而且我雖然與付潮生認識,和他卻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江屠在城裡安插了不知道多少眼線和臥底,如果他是其中之一,我還沒行動,就已經玩兒完了。”
她說著嘆了口氣:“周慎應該也是出於同等考量。怪他演技太好,將所有人都瞞了過去――而且他和付潮生都是一根筋,出了事總想自己扛,不願拖累身邊的人。當時付潮生之所以獨自前去討伐江屠,就是因為城中幾乎沒有金丹以上的修士,帶上普通百姓,肯定會死傷慘重。”
她就是出於這個原因,才沒了命地刻苦修煉,可惜拼盡全力來到元嬰,那個想幫的人,卻早就不見了蹤跡。
感受到溫妙柔周身低沉的氣壓,謝鏡辭沒再說話。
“謝小姐。”
在盤旋而下的長梯裡,一直跟在她身側的裴渡突然用很小的嗓音開口:“抱歉。”
謝鏡辭有些困惑地看他:“你把我放在客棧的小甜糕全偷吃掉了?”
裴渡顯而易見愣了一下。
“……不是。”
他低垂著眼,任由長睫灑下一片鴉羽般的黑,映照在漂亮狹長的鳳眼中,如同泛了漣漪的湖:“我什麼都沒做到。”
曾經為了更加靠近偷偷喜歡的姑娘,裴渡沒日沒夜地拼命拔劍練習,心底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與她並肩作戰。
那樣的話,她才會願意多看他一眼。
然而當他真正站在謝鏡辭身邊,卻成了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人,還……
還讓她以身試險,去和江屠拼命。
連他都嫌棄如此沒用的自己。
“誰說你什麼都沒做到的?”
裴渡突然聽見謝鏡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