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珍藏?做成餃子?關進小黑屋?
謝鏡辭後背發麻。
俗話說得好,要用魔法打敗魔法。她原以為自己拿了個殺天殺地的病嬌劇本,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莫非裴渡才是傳說中的天然黑?
千奇百怪的死法一股腦湧現,謝鏡辭神經高度緊繃,聽他悠悠一停。
裴渡還是很小聲,沒有想象中的冷意與殺氣,竟是攜了淺淺的委屈,祈求般告訴她:“我會難過的……謝小姐。”
他不會殺意橫生,更不會傷她分毫,只是會難過而已。
傾慕謝小姐,向來都是他一個人的事。
午夜的風嘩啦啦吹過來。
風明明冰冷透骨,周遭氤氳的水汽更是寒涼,謝鏡辭卻情不自禁地渾身發燙。
如今的裴渡,理應覺得她喝醉了酒,神志不清。
這是她清醒時絕不可能聽到的言語,近乎於痴戀般的卑微懇求,叫人心尖發顫。
不會吧。
裴渡那樣一朵遙不可攀的高嶺之花,卻心甘情願對她講出這種話,他不會是――
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地,喜歡她吧?
“我會一直看著你,所以……”
水流的窸窣輕響撓在耳朵上。
在逐漸加速的心跳裡,她聽見裴渡說:“謝小姐,多看一看我吧。”
謝鏡辭的心啪嗒一聲。
化了。
第四十章 (答案。)
謝鏡辭腦子裡一團漿糊。
裴渡的反應全然超出她預料。
老實說, 哪怕他氣急敗壞、一本正經地將她拒絕,再去謝疏面前好好控訴這離經叛道的行徑,那也比此時此刻的情形更能叫她心安理得。
裴渡怎麼就……這麼順其自然地全盤接受了呢。
還讓她多看一看他。
那句話像是變成滾燙的火, 順著耳廓蔓延至全身, 尤其她還被裴渡抱在懷中, 熱量無處流瀉, 被禁錮在小小的一方空間。
更讓謝鏡辭心亂如麻的是,她發覺自己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謝家何其強勢, 她在修真界又名氣不小, 提親之人絡繹不絕,在學宮與各處秘境裡,亦有許多年輕修士前來搭訕。
謝鏡辭只覺得煩。
圍在身邊刻意套近乎的男男女女,對於她來說,像極嗡嗡不絕的蚊蠅, 除了打攪修煉、擾亂心神,起不到絲毫作用。
謝鏡辭最初還會象徵性陪聊幾句, 後來不勝其煩, 就差直接把“沒空”兩個字寫在臉上。
她並不喜歡男女之間的風花雪月,向來認定一個不變的真理:與其談情說愛,不如把時間全放在鬼哭刀上。
然而被裴渡觸碰的時候,並沒有生出厭煩的情緒。
――若是平常, 她被這樣不由分說地抱住,不應該毫不猶豫把對方推開嗎?她她她為什麼會臉紅?
“謝小姐。”
裴渡的聲音再度響起,褪去了不久前朦朧的情意,顯出流水般悅耳的清冽:“想回家嗎?”
回家, 必須回家。
謝鏡辭不知道系統有沒有準備後手,無論繼續與裴渡單獨待在橋下, 還是去人潮如織的街頭同孟小汀等人匯合,只要它一發功,她在雲京城裡的名聲就差不多完蛋了。
只有回家,才是回到最初的美好。
裴渡做事一向靠譜,並未直接帶她離開,而是從儲物袋拿出傳訊符,向莫霄陽告知了謝鏡辭醉酒的情況,言明她不得不先行回家休息,讓三人自行遊玩。
寫信念訣送信一氣呵成,如何將謝小姐帶回謝府,便成了件頭疼事。
謝鏡辭唯恐被他看見自己通紅的臉,把心一橫,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