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事有些興趣,特意問過與之相關的訊息。”
藺缺笑了笑:“最有意思的一點是,那些人無緣無故暈倒後,竟像是做了恐怖至極的噩夢,即便昏睡不醒,面上還是會露出驚懼之色,更有甚者,在沉眠時掉了眼淚。”
莫霄陽聽得入神,低低“哇”了一聲:“出事的人有很多嗎?”
“不算太多,零星十多個,都是修為薄弱的煉氣築基,彼此間從未有過接觸。”
藺缺聳肩:“不過嘛,好端端的人走在街上,冷不丁就昏睡在地,這事兒實在蹊蹺,一傳十十傳百,已經鬧得不少人不敢出門。”
謝鏡辭摸摸下巴:“是中毒嗎?”
“不像。”
眉目舒朗的醫者淺笑搖頭:“我此次來謝府之前,曾拜訪過一名昏睡者,在他全身上下並未發覺毒素的痕跡……依我看來,應該是識海里出了貓膩。”
他說著一頓,眉間微蹙,露出稍顯苦惱的神色:“只可惜在下學識淺陋,這樣的情況聞所未聞,看不出那究竟是何秘術。”
秘術。
既是術法,就必定有人在幕後操縱。
謝鏡辭想不通。
讓他人陷入被噩夢纏身的沉眠,除了復仇,似乎想不出還能出於什麼別的理由。但倘若真是為了報復,受害者們理應有過某種交集,又怎會從未彼此接觸過?
“謝小姐不必擔心。”
藺缺頷首笑笑:“出事的人大多修為低下,想必幕後兇手實力並不太強。以你與莫小道友的修為,很難被人侵入識海,因而不可能發生意外――無論如何,兇手都不會找到你們頭上來。”
最後那句話雖是寬慰,但謝鏡辭總有種錯覺,彷彿他說的每個字都成了一把必死flag,跟不要錢一樣往她身上插。
……不過細細一想,無論幕後之人是為復仇還是尋釁滋事,這件事的確與她關係不大,無論如何,都是八竿子打不著。
裴渡的修為得以恢復,接下來需要被放在頭一位的,是孟小汀。
日光簌簌從窗外傾灑而下,滿堂光華之間,謝鏡辭的眸底卻是晦暗如淵,不動聲色地指尖一動。
她沒有忘記系統曾說過,孟小汀會在一月之內死去。
算上她在鬼域和問道會的這段時日,距離一個月的期限……已經沒剩下多久了。
*
雲京之遊被推遲一日,莫霄陽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一大清早便精神百倍起了床,滿心歡喜地候在庭院間。
謝鏡辭如約來到約定地點時,正撞上他向著裴渡噓寒問暖,儼然一個為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裴公子身體可有不適?近日越來越冷,你記得多穿衣多加被,補脈是大事,千萬別引來什麼後遺症――你還疼不疼?能自己走路嗎?要不要我來扶?”
這人話匣子一開啟,就徹徹底底怎麼也收不住,裴渡居然沒表現出任何不耐煩,而是溫聲應答:“多謝莫道友。藺前輩技藝高超,我已――”
他話沒說完,許是聽見謝鏡辭的腳步,微抬了眸與她四目相對。
裴渡移開視線:“謝小姐。”
“我已與小汀約定好,她會在城中的琳琅坊等著我們。”
謝鏡辭並未在意他的微小動作,仰起下巴笑笑:“走吧,我帶你們去逛雲京。”
莫霄陽:“好耶!”
白日的雲京城不似夜裡燈光旖旎、華燈處處,被朗朗朝陽一照,延伸出蛛網般蜿蜒細密的街巷。
長街兩側遍佈酒館茶樓、商鋪作坊,或是白牆黑瓦,或是木閣高聳,飛翹的簷角好似一隻只展翅欲飛的鳥,被微風裡的商鋪招旗輕輕一遮,又很快探出腦袋。
放眼望去行人不絕,叫賣聲串連成錯綜長線,從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