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上天原諒她這個狹隘愚蠢的人類。
謝鏡辭是真沒想到,單純摸個手,都能摸出這麼刺激的感覺,看上去淺嘗輒止,實則暗流湧動,攪得她心煩意亂。
偏生她手裡的動作還要繼續。
食指向下,觸碰到一塊凸起的繭。
“這是練劍練出來的?”
謝鏡辭微垂眼睫,指尖順時針一旋:“你沒有用藥膏嗎?”
修真界裡多的是靈丹妙藥,要想消除劍繭並不難。
像她就一直有在悉心護養,因而手中柔如凝脂,見不到絲毫老繭與傷疤。
裴渡只低低“嗯”了聲。
謝小姐的觸碰於他而言,無疑是種撓心抓肺的折磨。
身體之間的接觸曖昧至極,可她卻渾然是一副好奇模樣,顯然並未多想其它。於是他只能一言不發地忍,任由整具身體緊緊繃直,耳朵自顧自發燙。
“我曾經聽過一句話。”
謝鏡辭道:“要想第一眼看穿某個人,最好的兩個辦法,就是觀察他的手和――你知道另一處在哪裡嗎?”
他的腦袋裡早就是一片空白,哪裡知曉答案。
察覺到裴渡的怔愣,紅衣少女噗嗤一笑,左手從他手背挪開。
輕輕戳在他耳前的側臉上。
裴渡連掩飾都做不到,如同炸毛的貓,瞳孔皺縮。
“是臉哦。”
落在側臉上的手指並未鬆開,而是帶了幾分新奇意味地緩緩下移。
“臉上許多細節都能反映人的特性,比如皺紋啦,傷疤啦,面板啦,膚色啦――”
謝鏡辭頓了一下。
她的笑聲很輕,音量亦是綿軟柔和,在洞穴外的寒風呼嘯中響起,讓裴渡不由屏住呼吸:“裴公子的膚色……之前有這麼紅嗎?”
僅僅因為這一句話,他周身的火瞬間砰地炸開。
謝鏡辭:……
謝鏡辭:救命,救命!他的臉能不紅嗎!她簡直就是個無恥無賴作惡多端的女流氓,被裴渡一劍了結都死有餘辜的那種!
她開始慶幸,還好之前掐斷了這個地方和外面的聯絡。
如果被修真界成千上萬的人看到這幅場面,謝鏡辭一定會羞憤至死。
“話說回來……臉上的面板也很軟,真叫人意想不到。”
裴渡身量較她高出許多,因而謝鏡辭只能仰著腦袋,現出一雙亮瑩瑩的、滿含了笑意的眼睛。
指尖帶出串串電流,重重啃噬在他神經。
裴渡聽見謝小姐說:“真奇怪,究竟是世上所有男人皆乃如此,還是裴公子與他們不同,摸起來才會是這樣的感覺呢?”
她的目光毫無遮掩,讓裴渡無處可藏。
他既貪戀這一刻的溫存,卻又擔心自己無法剋制,對她做出不合禮法的舉動,沉默半晌,終是啞聲道:“謝小姐,我――”
“啊,抱歉!”
謝鏡辭似乎意識過來什麼,匆忙睜圓雙眼,把手從他臉上挪開,露出十足愧疚的神色:“對不起,我、我一時興起,沒顧及男女之防……裴公子,我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
這果然只是她的無心之舉,裴渡在心底自嘲一笑。
像謝小姐那樣遠在天邊的人,怎麼可能會放下身段來刻意撩撥他。
……不過這樣也好。
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一些與她接觸的機會。
這杯過了期的地溝油綠茶,最終還是被謝鏡辭硬著頭皮喝了進去。
當裴渡表現出拒絕之意的剎那,這場戲也就宣告劇終,終於能讓她好好地松上一口氣。
一切的前提是,系統沒有再度發出那該死的叮咚響。
事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