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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另一邊,靈狐少年向她遙遙點頭。
他被樓厭劈過脖子,自那以後陷入昏迷,被送進藥房裡。
醒來的時候,地牢已是一團亂糟。
聽說有妖闖了進來,滿身邪氣,勢不可擋。
他從床上坐起,瞬間想到被關押著的無辜小妖。
還好沒來遲。
“我們的同伴應該到了。”
曇光道:“溫泊雪為吸引扶玉注意力,獨自去了西南方向,我們打算儘快和他們匯合。”
顧月生兩眼一亮,殺氣盡散:“晏哥哥?”
他多年未曾見過晏寒來,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激動與期待,正要追問,被另一道男音打斷。
聲音源於角落裡的牢房。
渾厚冷戾的嗓音陡然響起:“魔尊……魔尊是您!您來啦!”
隔壁的鮫人大祭司一聲冷哼:“風度全無,成何體統。”
顧月生:“二位別吵別吵,如今——”
顧月生:“等等。”
魔——尊——?
已知被關在牢房裡的,只有幾個骨瘦如柴、可憐兮兮的小孩。
放眼望去,能被稱為“魔尊”的只有……
靈狐少年愣愣回頭。
樓厭巋然不動,月梵與曇光不愧為修真界好隊友,不約而同後退一步。
黑衣青年面色沉沉,眸光冷淡,與他四目相對。
魔尊。
顧月生大驚失色:“你就是那個特別有病、行為古怪、舉止異常、成天說些什麼‘富強文明民主和諧’的魔尊?”
樓厭:……
他覺得,重點應該是最後兩個字,而非這小子所關注的那一大段話。
他不太想回答“是”。
“魔尊,您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左護法湊近牢門,透過縫隙看他,鐵鏈響個不停:“我被關押這麼一段日子,沒辦法批閱魔域奏摺……等我回去,一定三天之內看完!”
月梵看他一眼,目露驚恐。
救命救命,這哪裡是什麼魔域,分明是內卷之王的社畜地獄!
“地牢裡出事了,對吧。”
比起愣頭青似的魔域左護法,鮫人大祭司顯得冷靜許多:“既然有個小弟子站在我們這邊,不妨開啟牢門,讓我們一起逃出去。”
這次惹出這麼大的亂子,南海仙宗定會徹查到底。
不成功便成仁,顧月生拿出牢房鑰匙,蹙了蹙眉:“我這裡只有三把鑰匙——南海仙宗行事謹慎,給每個弟子劃分了看守的區域,不可逾越。”
他一頓:“每間牢房都堅不可破,尤其是關押有高修為妖魔的那幾間。牢門以千年孤木製成,堅硬無比,即便手持刀劍,也很難毀壞。”
在所有人修為被壓制的環境裡,要想破壞千年孤木,遠遠達不到所需要的強烈衝擊力。
嗯……強烈衝擊力。
看著不遠處緊鎖的牢門,月梵輕輕揉了揉眉心,眯起雙眼。
“我覺得,”她道,“或許,我可以試一試。”
另一邊,西南石洞。
溫泊雪逃亡至此,早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後的扶玉如影隨形。
溫泊雪生性老實,幾乎沒怎麼罵過人,今天實在忍不下去,覺得這人是真的變態。
憑藉半步築基的修為,扶玉要想追上他,其實並不難。
然而對方自始至終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讓他既能聽見踏踏腳步,又不至於追得太緊,讓溫泊雪生出一絲希望。
如同貓抓老鼠,好整以暇欣賞他狼狽的模樣,惡劣又噁心。
這裡的石洞幽暗深邃,下方是個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