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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硯勾起唇邊。
他不覺得害怕,心跳卻是不停——
似恐懼,似歡愉,心覺滿足,又貪求愈來愈多屬於她的溫度。
還不夠。
其他地方觸碰起來,是怎樣的感受?
他低低喚:“黛黛。”
平平無奇兩個字,從唇齒到心底,百轉千回,滋生慾念無邊。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之間並非一場過客。
眼中唯餘一片陰鷙暗潮,江白硯剋制不住膨脹的貪念,自嘲輕笑。
施黛說他君子如玉,也說當年的殺手惡有惡報。
只有江白硯自己知道,與他相貼的,其實是後面四個字。
身後傳來窸窣聲響,少年淡漠回頭,正對一雙圓溜溜的獸瞳。
見江白硯坐在床邊一動不動,阿狸唯恐他對施黛不利,急急從角落竄出,尾巴高豎。
看清他的動作,白狐狸臉上閃過難以理解的迷茫。
他在……做什麼?
不等它多想,周身空氣驟然緊繃。
是不加掩飾的殺意,像條緊緊咬住它喉嚨的毒蛇。
阿狸毛骨悚然,動彈不得。
眼底溫存褪盡,江白硯側目而視。
他仍在笑,神色漫不經心,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毋庸置疑,當施黛知曉他嗜殺成性的真正面目,必不可能像如今這般待他。
但那不重要。
江白硯永遠不會讓她知曉。
礙事的人或物,他不介意讓他們消失無蹤。
把熔有鮫人鱗片的琥珀放入施黛掌心,江白硯一根根為她合攏五指,一邊摩挲指腹的軟肉,一邊心不在焉地想。
真正如玉的君子,絕不會趁她病中入眠,一遍遍輕撫她肌膚,欲圖將她佔有,與她血肉交融。
從鮫人形態變回人身, 江白硯整理好衣衫。
靡豔魚尾消失不見,帶走房中曖昧的氛圍。
他神情淡淡,一邊撫去衣襟上的褶皺, 一邊與角落裡的狐狸平靜對視。
是審視的目光, 帶有散漫的冷意。
阿狸:……
這個時候, 正常的動物應該怎麼做來著。
竭力保持表面的乖巧, 小白狐狸嘴角一抽。
佯裝懵懂晃了晃尾巴, 被他的表情嚇到一般, 阿狸竄回小窩, 縮成一團。
算他狠。
如果不是為了生活, 誰願意費盡心思和這小瘋子糾纏。
得虧施黛是個神人,願意和他親近。
把眼睛虛虛睜開一條縫, 阿狸剛想偷偷覷他,冷不丁聽見敲門聲。
……終於!
救星來臨,不必與江白硯同處一室,阿狸心裡的石頭沉甸甸落地。
門外是誰?那兩個守著施黛的侍女嗎?她們吃完晚飯了?
它想著,見江白硯起身。
房門吱呀開啟,燭火罩出一高一低兩道影子。
並非侍女,而是另外兩張熟悉的面孔。
提著食盒、溫靜笑著的沈流霜:?
一時沒搞清楚狀況的施雲聲:?
沈流霜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誰能告訴她,江白硯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妹妹房間?
施雲聲表情呆呆。
誰能告訴他,他姐姐臥房裡, 怎麼會竄出這麼大一團白?
三雙眼睛彼此對視, 相顧無言。
江白硯率先打破沉默:“沈姑娘, 施小公子。”
哦豁。
臥房裡,阿狸長長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從小窩探出半個腦袋,美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