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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黛笑吟吟拿起桌上瓷杯,塞進他手裡:“給,荔枝膏水。我爹說你小時候常喝。”
她說著壓低聲音:“本來想準備桃花釀的,但你飲酒一杯倒,我們就把這個提議否決了。”
施敬承和孟軻是江白硯父母的舊友,理所當然知道他的生辰。
早在半個月前,孟軻就張羅著籌備禮物了。
自七歲以後,這應是江白硯過的
雨後的春分暖意漸生, 園中草木盡染碧色,被水露洗刷得煥然一新。
窗邊桃枝嫩葉舒展,結出粉白花苞, 一息風過, 簇簇花影紛繁, 撞碎團團暗香。
膳廳裡, 只聽得見枝葉婆娑的窸響。
在施雲聲把護身符從盒子取出來、一口吞吃入腹之前, 江白硯泰然自若, 接過木盒。
施雲聲:?
此刻的心情難以言喻, 施雲聲瞪圓黑黢黢的眼, 掌心發力,把木盒回攥在手中。
但他方才走了神, 力氣也不如對方大,江白硯只稍稍用力,便佔據上風。
從小孩手上拿起木盒,五指緩慢收攏,江白硯淡聲:“多謝。”
施雲聲:???
他能把賀禮搶回來嗎?
“所以,黛黛和白硯是——”
孟軻總算回神,嚥下施敬承塞來的玉露團,眼底迸開亮色:“什麼時候的事?”
施黛沒隱瞞:“心魔境裡。”
她的想法很簡單。
自己既然和江白硯表明了心跡,在其他人面前, 沒必要藏著掖著。
喜歡某個人, 不是見不得光的事。
再說, 府裡住的全是她家裡人,她當眾把事情挑明, 可以讓江白硯安心些。
否則偷偷摸摸,跟做賊心虛似的。
心魔境, 什麼心魔境?當時發生了什麼?
施雲聲鼓起腮幫,茫然四顧。
眾人進入百里泓心魔的當晚,他因為年紀太小,被施黛留在相對安全的筵席上,對其間種種一無所知。
心魔境。
指腹撫過腰間刀柄,沈流霜面色沉沉。
當初四人兩兩結伴,分別斬除兩尊巨神,施黛始終與江白硯待在一起。
鳳眼微抬,沈流霜默不作聲,緊盯江白硯。
她比施雲聲更瞭解人情世故,早在數日前,就發覺兩人關係有異。
沈流霜本以為,自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本以為。
被施黛打了個措手不及,在當下,沈流霜只想一刀拍到那臭小子面門上。
孟軻喜笑眉開:“原來是在越州的時候啊。”
嘴角上揚的弧度壓不下來。
孟軻湊近施敬承耳邊,壓低音量講悄悄話:“你之前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