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抱歉。”
似是隨手之舉,他用食指勾開衣領
一角,露出脖頸:“……我的血,你要嗎?()”
施黛:?
施黛:???
大腦卡殼一秒,施黛沒有猶豫:不用。?()?[()”
流血很痛,被牙齒生生咬破面板也很痛。
她不至於因為一個晚上的忍飢挨餓,去咬傷江白硯。
“沒關係。”
江白硯只是笑笑:“我的血雖然沾染過黑巫術……我用咒術洗淨過,不髒。”
哪是髒不髒的問題?
施黛剛想反駁,猝不及防,聽江白硯說:“你嚐嚐吧。”
他生來眼尾上翹,桃花眼含情也含笑,輕聲吐字出來,像羽毛在耳尖一撓:“我想讓你嚐嚐。”
一瞬間,施黛有種溺於深海的錯覺,呼吸停滯,心腔轟響。
她猶疑片刻,終究往前一步。
江白硯抬臂,解開襯衣上的第一顆和第二顆紐扣。
為了方便施黛飲血,他略微偏過頭。
修長白皙的側頸暴露無遺,薄薄一層面板下,隱約可見青色血管,往上看,是稜角分明的下頜。
貼近他身體時,施黛聞到一縷冷香。
香氣如絲如縷,從鼻尖一路漫上心間。她這輩子喝過無數次血,唯獨這一回,感到了遲疑與緊張。
“會疼。”
施黛小聲說:“真的可以嗎?”
她視線下瞥,望見江白硯滾落的喉結。
溫熱的吐息盈滿頸邊,他喉音微啞:“我不怕疼。”
“難受的話,”施黛道,“記得告訴我。”
她說完垂頭,小幅度張開嘴。
尖牙刺進肌膚,滾燙的液體徐徐淌入。
對於血液,吸血鬼的味覺與常人不同。江白硯的鮮血湧入口中,施黛舌尖掃過,是清新的甜。
淡淡的,帶有柔軟回甘,像他周身散出的香。
她沒用力,只以齒尖緩慢廝磨,殊不知這樣的蹭弄,最讓人難以招架。
疼痛伴隨細密的癢,從體膚滲進血與骨,江白硯微微仰頭,眼梢洇出薄紅。
“施黛,你別——”
被施黛的呼吸拂過頸窩,江白硯叫她的名字:“用力些。”
依舊是輕輕柔柔的力道,吸血鬼的利齒再入幾分。
很奇怪,施黛想。
她喝過人族、精靈族和半獸人的血,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上癮。
江白硯的氣息清淡微甜,血液熾熱,像無影無形的小鉤,誘使她索取愈多。
彼此交融的溫度裡,施黛聽見他不太平穩的呼吸,近似於曖昧的喘音。
她勉強保留最後的清醒,在讓江白硯失血過多之前,及時後退撤離。
黑眸一轉,江白硯垂下眼皮,朝她看來。
得了享受的理應是施黛,他卻有些失神,面頰浮起淺淡潮紅,似乎咬過下唇,嫣紅唇瓣上隱有水色。
與她對視,江白硯溫和笑問:“好喝嗎?”
() 施黛拿了藥膏給他止血,聞聲一停。
糾結不到兩秒鐘,她如實作答:“好喝,謝謝你。”
覺得這種程度不夠,施黛篤定補充:“是最好的。”
江白硯彎起眼。
靜默須臾,他問:“以後還要嗎?”
施黛:?
她怎麼覺得,這句話像是……邀請?
自古以來這麼多年,人人對吸血談而色變,見到吸血鬼,往往敬而遠之。
在施黛有限的記憶裡,沒誰是主動送上門來,問她想不想吸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