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又是一句話不說了。
施黛覺得好笑,摸透了韓縱的喜好,一手撐起下巴:
“原來是韓少俠。清風山在什麼地方?我看你劍法過人,師門教導的劍術,一定有獨到之處吧?”
聽得師門劍術,韓縱抬眼,多出一絲神采:“清風山在長安以北,相隔百里。”
說完看看江白硯:“等你傷勢痊癒,打不打?”
總而言之,和他聊劍就成。
施黛不緊不慢,一點點扔下釣魚的餌料:“韓少俠能否說說清風觀的劍道?用雙劍的劍客,在如今很少見了。我和阿言都很感興趣。”
提及此事,韓縱神情稍斂:“雙劍練起來麻煩,又不如單劍靈活,練的人自然不多。”
施黛耐著性子循循善誘:“是嗎?但我聽說,雙劍用得好,突進非常強。”
一句話戳中心窩,韓縱向來冷冰冰的臉上,浮起引以為豪的淺笑:“正是。”
個別劍客愛劍如命,毋庸置疑,韓縱屬於其中之一。
說起自幼修習的雙劍劍道,他神情鬆弛許多,依舊冷淡,好在可以正常溝通:“清風觀的劍術,講究迅疾如風……”
施黛全神貫注地聽,偶爾分神,給不遠處的柳如棠和沈流霜打手勢。
魚已經咬住了餌料,短時間內不會鬆口,她倆可以安心去搜韓縱的客房。
柳如棠由衷感慨:“靠譜。”
沈流霜挑眉:“黛黛嘛。”
不過——
起身之際,柳如棠挪動視線,看向坐在施黛身旁
的江白硯。
施黛與韓縱聊得正歡,一人興沖沖地說,一人認真地聽,氣氛不錯。
江白硯一如既往安安靜靜,明面上瞧不出端倪,唯獨薄唇抿起,眼睫覆下的陰影黑而沉。
這個變化細小得難以察覺,正因如此,顯得格外微妙。
哦豁。
情不自禁想笑,柳如棠抬手掩唇,為不讓沈流霜發現,袖擺遮住上翹的嘴角。
完蛋囉,江白硯。
柳如棠與沈流霜神不知鬼不覺離開大堂,韓縱不知自己被偷了家,仍在大談特談:
“單劍雙劍各有利弊,我只盼能尋到實力尚可的對手,酣暢淋漓打上一架。()”
可惜隨經驗日積月累,能與他相鬥的人越來越少。
施黛習慣性誇誇,給自己人漲威風:阿言很厲害的,不止是≈ap;lso;實力尚可≈ap;rso;這麼簡單。()”
她喜歡和人聊天,也喜歡由此瞭解光怪陸離的大千世界,樂此不疲。
單劍雙劍的話題用完,施黛還有更多問題:“韓少俠這些年裡行走八方,有沒有遇見什麼難對付的敵手?比如……邪修?”
這次案子的幕後兇手乃是邪修,既然韓縱有嫌疑,她就把話題往這個方向引。
狀若無意,實則是早有預謀的套話。
“邪修?”
韓縱蹙眉回想:“我接通緝令時,遇見過不少。”
施黛:“通緝令?”
“邪修作惡多端,殺掉他們,往往有一大筆賞金。”
韓縱道:“我靠這個吃飯。”
遊俠也要填飽肚子,揭下鎮厄司釋出的通緝令,既能誅邪,又有銀錢入袋,一舉兩得。
施黛心下一動:“所以,韓少俠殺了很多邪修?”
“一群敗類,殺了也好,為民除害。”
韓縱道:“要說難對付的……”
於是開始新一輪的你來我往,言語交鋒。
江白硯靜坐她身側,心底微愕,又覺本該如此。
愕然的是面對韓縱這種古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