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餅?”
這就更不會了。
江白硯似笑非笑:“施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想嘗一嘗江公子的手藝嘛。”
他問得直白,施黛卻毫不羞赧,雙手合十,是個祈禱的姿勢:“烤兔子很好吃,如果有朝一日能吃到別的,肯定很幸福。”
人活在世上,總得有點兒l期待。
江白硯沒應聲。
他設身處地想了想,倘若自己站在施黛的位置,被人提出這種問題,定會沉默以對。
她承認得落落大方,反而令江白硯不知怎樣接話。
“我們在幻境裡,扮演的是小姐和侍衛。”
把衛靈的性格在腦子裡捋上一遍,施黛朝他笑了笑:“江公子,如果有得罪,還請你多多見諒。”
衛靈嬌縱跋扈,時常使喚阿言,邪祟出現後,更是自始至終沒離開他半步。
頓了頓,施黛補充一句:“如果我一不小心越界,你就別見諒了,直接說出來就成。我會好好改正的。”
江白硯:“嗯。”
他沉默須臾,終是說出困惑已久的難題:“施小姐,何為‘吃醋’?”
施黛一愣:“什麼?”
話音方落,見江白硯遞來一張宣紙,火光照亮墨色字跡,儼然是阿言的人物簡介。
這是個會因為小姐遇見新歡,默默吃醋的侍衛。
“吃醋就是——”
施黛少有地露出苦惱之色:“你吃過很酸的東西嗎?醋或橘子一類的。”
江白硯點頭。
他生了張清越疏朗的臉,此時不帶貫有的虛飾笑意,亦無冷肅殺機,垂目凝睇的情態,顯出清霜般的靜。
像個虛心討教的乖學生。
“就像吃酸橘子一樣吧。”
施黛道:“看見在意的人和別人親近,心裡又酸又澀——想讓她多看看自己,不要總跟別人在一起。”
人的感情真是複雜難懂。
她上輩子忙於學業和兼職,沒功夫糾結情情愛愛,但要論吃醋,施黛體驗過好幾回。
孤兒l院裡的孩子缺少親人陪伴,唯一可以依靠的長輩,是幾個照顧他們的老師。
施黛懂事得早,雖說對一切看得很開,可當自己孤零零站在角落,望見大人們對別的孩子噓寒問暖,仍覺心口發悶。
那應該算是吃醋吧?
一種隱秘的、難以宣之於口的情緒。
江白硯無言靜思。
他沒有在意的人,無法感悟其中蘊意。
“不過,紙條上為什麼要特意標註吃醋?”
施黛腦筋轉得快,品出貓膩:“邪祟侵入客棧,紙上寫的衛靈‘受傷’和‘遭遇危險’,是板上釘釘的事。”
提示僅有寥寥數語,不可能給出無用資訊,難道……
施黛悟了:“在客棧裡,衛靈會有新歡?”
有就有吧。
反正與他們無關,到時候隨機應變逢場作戲就好。
施黛掌心的冷焰溢散光華,助二人穿行於林木之間。
這座山不大,江白硯憑藉經驗,很快找到下山的小道。
朝下俯瞰,可見荒煙野草、枯枝橫斜,山腳下,一點燈火若隱若現。
想必是君來客棧。
“終於要開始了。”
進入君來客棧,這場幻境才真正拉開序幕。有他們的整整五雙眼睛盯著,兇手很難不露端倪。
施黛幹勁滿滿:“我們回去找其他人吧。”
施黛與江白硯回到火堆邊,柳如棠等人已把烤兔吃完。
道路被探明,下山簡單不少,可惜有虞知畫在,用不了符籙。
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