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不對付,因而只輕哼一聲:“漂亮?”
施黛不答反問:“不漂亮嗎?”
江白硯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性了。
施雲聲:……
想不出反駁的話,小孩只能悶頭扒飯,半晌道上一句:“你比他更好看。”
嗚哇。
毫無防備聽見童言童語,施黛反被他一句話正中靶心。
臉上的姨母笑抑制不住,施黛摸上小孩的腦袋:“好乖好乖,多吃點。”
施雲聲又哼。
哼歸哼,青菜還是要乖乖吃下。
像被順毛順得高興,嘴角翹起微不可察的弧,施雲聲一口吃掉,臉頰又皺了皺。
吃青菜,和生吞樹葉有什麼差別?
“江公子。”
想起江白硯寡淡的飯菜,施黛沒忘叮囑一句:“你也別隻吃菜,嚐嚐別的吧。”
這兩人怎麼都挑食?
她說得正經,絲毫沒注意到,不遠處有道視線在暗暗盯梢——
吞下嘴裡甜香四溢的曼陀樣夾餅,柳如棠眼珠子一轉。
她方才聽到了什麼?施黛在……當面誇江白硯好看?
聽完那句話,江白硯似乎笑了一下。
絕對笑了一下!他在暗自高興吧!
不確定,再看看。
“嚐嚐樓裡最出名的玉露白。”
白輕舉起酒杯:“蓮仙一案順利告破,諸位辛苦了。”
“來來來!”
柳如棠從北方來,自幼跟隨家裡人飲酒,怎麼烈怎麼喝。
今日她心情好,決定不醉不
歸。
身旁的陳澈與她碰了碰杯:“注意身體,別貪杯。”
沈流霜也是愛酒之人,把佳釀一飲而盡:“今天接著上次的比?”
“別喝太多。”
想起不甚美好的回憶,宋凝煙輕嘶:“不許給我灌酒!”
她曾經被灌得迷迷糊糊,騎在殭屍背上,任由它一路狂奔。等清醒過來,滿面風塵僕僕,逃荒般到了千百里之外的達州。
感謝她的鎮厄司好同僚。
在江南參加過數不盡的酒宴,閻清歡對此並不陌生。
只不過這一回,他舉杯的姿勢最為鄭重——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是他夢寐以求的慶功宴!
與大人們的遊刃有餘不同,施雲聲是第一次喝酒。
他身前也有個玉杯,杯中酒釀晶瑩剔透,幽香繚繞。
心中湧出莫名的好奇與緊張,施雲聲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等等。
為什麼是甘蔗汁的味道?!
“小孩子不能喝酒。”
施黛哈哈笑,炫耀般喝下自己的玉露白:“甘蔗汁很解膩吧?”
好喝。
清清甜甜,酒香輕醇,回味悠長,不像普通花酒那樣甜膩,清爽得彷彿雪水融化。
是能讓喉嚨和肚子一起舒舒服服醺醺然的味道。
換掉酒釀的沈流霜做好事不留名,朝施黛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席間觥籌交錯,窗邊夜風席捲,吹散酒意,讓意識重歸清醒。
施黛晃眼環顧,不經意瞥見施雲聲旁側的江白硯。
他只喝了一杯酒而已。
因飲下玉露白,江白硯唇邊浸透薄薄水光,被燭火映出近乎瑰麗的色澤。
視線往上,是耳尖的一抹紅。
他膚色太白,這道紅暈尤其顯眼,如雪上落梅,讓人忽視不得。
不會吧。
居然像是有些醉了。
“江公子。”
試探性湊近一些,施黛小聲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