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施黛繼續道:“打個比方,今天抓到一個為非作歹的惡徒,打死不說同夥是誰。這種時候,只需要問他同夥的身份,再讓鏡妖姑娘與他對視——”
被冷不丁發問,出於本能地,惡徒大機率會在腦海中想起他的同夥。
如果鏡妖能抓準這個機會,一瞬間變成他想到的人,她的模樣,便是惡徒同夥的模樣。
連審訊都用不著,直接逮捕擁有這張臉的人就好。
簡單省事,方便快捷,罪犯用了都說頂呱呱。
柳如棠連連讚歎:“妙啊!”
鎮厄司以正面戰鬥為主,如施黛所言,鏡妖的能力,無疑是極佳的輔助。
不愧是招攬畫皮妖進了脂粉鋪子的人,這種事,壓根難不倒她。
“可行。”
白輕略作思忖,眉宇舒展:“正巧地牢裡有幾個撬不開嘴的硬茬,可以用他們試上一試。鏡妖姑娘意下如何?”
“我、我自然願意。”
鏡女赧然攥緊袖口:“只不過……我的變化之術不受控制,有時候不起作用。”
並非每一次與人對視,她都能觸發能力。
“沒關係。”
白輕低聲笑道:“囚犯在我們鎮厄司的地牢裡,跑不掉。一次不行,我們多試幾次就好,你不必緊張。”
她語調柔緩,笑起來有如春風拂面,裹挾幾分縱容的味道,令人心安。
鏡妖耳尖微紅,輕輕點頭:“好。”
“說起來,鏡妖姑娘沒有
名字。”
施黛雙手托起下巴,眼巴巴看她:“不準備給自己取個名嗎?我們老是叫你‘鏡妖姑娘’,感覺怪怪的。”
每個人與妖,皆有名字。
鏡女不再被蜘蛛精束縛,理應有個屬於自己的稱謂。
藥膳房門邊,與施黛相差無幾的那道身影驀地頓住。
鏡女抬頭,眸中有迷茫困惑,也有恍然後的澄淨明澈。
“嗯。”
半晌,她彎起眼:“施小姐,謝謝你。”
在藥膳房裡休息一會兒,與柳如棠等人告別後,施黛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施府。
她這輩子沒這麼累過。
吃了碗熱騰騰的燕窩粥,精氣神總算恢復小半。
推門回房,立刻撲來一個雪白的毛團。
“嗚嗚嗚你終於回來了!身上怎麼全是藥味?受傷了?疼不疼?”
阿狸聳聳鼻尖:“沒出什麼事吧?”
“放心吧。能出什麼事?”
施黛將它抱入懷中,垂下腦袋,一邊吸狐狸,一邊回應:“案子順利解決,大家受傷不重。”
昇華了。
施黛兩眼眯成小縫,滿足喟嘆。
人在疲憊至極的時候,果然要靠毛絨絨回血!
阿狸鬆了口氣。
聽說這樁案子涉及大妖,可想而知很是危險,更何況施黛的隊友裡,還有喜怒無常的江白硯。
確認她一切安好,小白狐狸忐忑道:“你和江白硯假扮姐弟,他……還好吧?”
沒發瘋吧?
施黛懶懶點頭,照例給供奉原主的暗格裡增添一碟單籠金乳酥,蜷縮排床榻的被褥中。
她給阿狸大致講述了今天的來龍去脈,聽得小白狐狸一愣一愣。
這好像,似乎,也許,和它想象中的在瘋子手裡艱難求生,不太一樣。
江白硯究竟怎麼想的,施黛又是怎麼想的?
人族的思維,好難懂。
“怎麼樣。”
一大段話說完,施黛摸了摸懷裡的狐狸耳朵:“今天這起案子,夠驚險刺激吧?”
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