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翩翩墜落,如落花,似落蝶。鄭薇綺的離去,是大地的追求,還是賀知洲的不挽留。情已殤,愛已忘,這場禁忌遊戲,他們都是輸家。]
賀知洲:滾啊!你有病吧!!!
他真想回頭看一眼鄭薇綺,順便破口大罵無良旁白。偏偏身下的千金寶馬不給機會,本來就瘋瘋癲癲,如今受了鄭薇綺墜馬的驚擾,就更像只脫了韁的野狗,嘶吼著跳來跳去。
原來這馬還能變異成青蛙,有錢人的世界,他真的想象不到。
賀知洲以前雖然窮了點,但至少過得開開心心。
現在是不僅窮,還不開心。
那馬蹦蹦跳跳的模樣都能去當《小跳蛙》mv,有家僕看不下去,痛心疾首地大喊:“公子,你快勒馬!”
賀知洲被顛來顛去,幾乎變成了一堆靠在馬背上不斷扭動的橡皮泥,聲音亦是抖成打樁機,一字一顫宛如報喪,慘得不行:“我……呃呃呃——我——不——快——樂——鵝欸鵝——”
旁白徹底放飛自我,迴圈播放起之前賀知洲在小巷裡唱的那首“雪花飄飄北風蕭蕭”,悠揚婉轉,好不應景:
[少年俠士,白衣駿馬,端的是俊逸非凡,引無數閨中小姐競折腰。]
鄭薇綺哭得好大聲:“哈哈哈,師弟,你好慘啊哈哈哈!”
最後還是陳露白看不下去,一邊哭一邊叫:“把那馬殺了吧,快殺了吧!賀公子都快不像是個人了!”
這真是個大慈大悲的女菩薩,為了一坨只值一千靈石不到的肉,放棄了另一坨價值千金的肉。
千金寶馬最終被寧寧一劍斬殺,鄭薇綺好歹是個元嬰修士,雖然被同門師弟一腳從馬背上踹下去,也不過受了點輕傷。
等罪馬得誅,便和寧寧一同走上前,冷眼看著神色恍惚的賀知洲。
“寧寧啊。”
他躺在馬屍上,彷彿進入了無欲無求的賢者時間,極其乾澀地勾起嘴角:“騎馬真有意思,你騎的那次,一定也是印象深刻吧。”
“我那天和朋友騎著馬你追我趕,等下了馬,她跟我說。”
寧寧長太息以掩涕兮,哀知洲之多艱:“她說,旋轉木馬真好玩啊。”
她不忍直視他滿面滄桑的模樣,垂眸別開視線:“你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不不不,不是旋轉木馬。你一定想象不到,我也有過肆意馳騁的時候。”
賀知洲神情愈發迷離,喉嚨像被什麼人掐著似的,飄飄忽忽抖個不停,“那是大三上學期,我剛一上馬,那馬就開始不停地叫。它對我說——”
一旁的鄭薇綺皺起眉頭,很是不解。
馬怎麼能說話呢。
賀師弟難道摔壞了腦子?
寧寧放輕呼吸,看他雙眼圓瞪,好像隨時都會鼓脹著跳出眼眶。
賀知洲整個人宛如彌留之際,顫抖著說出最後一句話,氣若游絲:“它說,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寧寧:……
哦,原來是超市門口擺著的電動玩具馬。
——那你一個成年大男人在上面還真是肆意馳騁啊!!!
第38章
陳露白她馬沒了, 跟黛玉葬花似的哀哀怨怨哭個不停, 就差大庭廣眾之下脫口而出一首《葬馬吟》。
賀知洲與鄭薇綺都是修道之人, 不說達到了鋼筋鐵骨的程度, 抗壓抗揍的能力總歸要比普通人優越許多。
這回一前一後從馬背上摔下來, 除了賀知洲脆弱的小心臟受到嚴重傷害, 其餘並無大礙。
聞訊趕來的陳老爺痛心疾首直晃腦袋,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落下來:“今晚咱們就吃馬肉大宴吧!”
寧寧帶著兩個神情如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