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出場,給她一點點安慰了。”
鄭薇綺不愧是個老油條,淡淡瞥他一眼,握緊了腰間的長劍:“據我所知,在幾乎所有浮屠塔的劇情裡,那姑娘都只會是個不折不扣的妖魔——你可別中了美人計,剛一進來就被送出去了。”
“妖魔又怎麼樣。”賀知洲前世不愧是個精通各種美少女戀愛遊戲的宅男,嘿嘿一笑後摩拳擦掌,信心十足:“回去之後給你講白娘子和許仙的故事。以我的人格魅力,就算那是個妖魔鬼怪,也能扭轉格局,變成唯美的愛情傳說。”
“就你啊?”
寧寧也習慣了懟他:“要論愛情傳說,我家小師弟這張臉更適合當男主角哦。”
裴寂抿了抿唇,沒說話。
寧寧話音剛落,便聽聞耳邊的啜泣聲突然停下,隨即而來的,是什麼東西跌落在地濺起的嘩啦水聲——
原來雨天地滑,那位綠衣姑娘哭著哭著便摔倒在地,油紙傘被風吹得倏然遠去,只留她獨自淋著雨,掙扎著起身。
翠衫惹水,猶如一朵綻開的浮萍。
而她的模樣也終於在雨霧中漸漸清晰,眉如遠山,秋水剪瞳,真真是哀婉幽怨,我見猶憐。
“這時候就要輪到我出場了!裴寂你好好學著啊,以後把妹絕對能用到。”
賀知洲壓低聲音:“這劇情我見過的,無非是將她扶起來噓寒問暖,然後在談話裡引出劇情。你們就好好看著吧。”
頓了頓,又道:“你們覺不覺得,她的裙子像現在這樣一下子攤開,好像個圓圓的大蔥花餅?把我看得有點餓了——幻境裡能吃東西不?”
寧寧:……
就你這思想覺悟,根本不像是可以發展出一段愛情故事的水平好嗎!請直接去攤子上煎蔥花餅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忽然騰起了一陣不太好的預感,甚至已經隱隱開始為那個姑娘擔心了。
賀知洲說幹就幹,絲毫沒有遲疑,當即邁開步子,還十分配合劇情地發出一聲誇張大叫:“姑娘,你怎麼了!”
他沒撐傘,腳底在水窪裡盪來盪去,有時踩到了岸邊青苔,還會不由自主地向左右兩邊搖晃。
不像個翩翩公子,倒像在走鴨子步。
這注定是一出鴨子和蔥花餅的愛情故事。
綠衣女子見到他,淚眼朦朧地抬起眼睛,顫巍巍伸出右手,嬌滴滴喚了聲:“公子。”
而寧寧已經隱約猜到了結局,心頭暗歎一聲。
——賀知洲跑得很快,因此絕不會注意到,在綠衣姑娘滑倒的地方附近,有塊巨大無比的潮溼青苔。
下一瞬間,他將親身詮釋什麼叫做“梅開二度”。
青苔說,鞋子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賀知洲的動作堪比菲律賓國家跳水隊,在一個萬佛朝宗後,雙手向上、雙腿筆直地仰倒而下,和那個綠衣姑娘一模一樣,結結實實摔了個大跟頭。
他原以為事情已經不會變得更糟。
可命運的大錘,終於還是落在了這位美少年柔弱的雙肩上。
——他在摔倒之前,是朝著綠衣姑娘所在的方向跑的。
牛頓的棺材板還在,根據力學定律,在慣性作用下,即使跌倒在地,也會繼續往她那邊滑。
問:綠衣姑娘保持原地不動,賀知洲雙腳向下向她滑倒,會發生什麼?
答:不忍作答。
雙腿一直向前,腳底正好落在那姑娘肩膀上。
然後一腳把她踹得老遠。
還是轉來轉去、不停往遠處滑行的那種。
今日霧雨朦朧,賀知洲逢著一個旋轉陀螺一樣的,旋轉著滑走的姑娘。
她是有陀螺一樣的顏色,陀螺一樣的芬芳,陀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