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散襲擊我們,咱就別想活著回門派了!”
劍修雖然好鬥,但也不傻。面對很明顯實力懸殊的對手,必然不可能魯莽硬上。
許曳亦是臉色慘白:“我怎麼覺得它還是很強?影魔現在是個什麼實力,金丹還是元嬰?”
賀知洲睨他一眼:“以那道威壓來看,元嬰中期。”
多麼痛的領悟。
三人皆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神色。
“欸,寧寧。”
賀知洲沒聽見寧寧的聲音,說完向身旁一瞥,居然望見她低著頭,正在細細看著張殘損的紙片:“你在看什麼?武功秘籍啊?”
寧寧搖頭,把紙片遞給他。
賀知洲將其接下,低低念出聲。
“你是天邊的月亮,房前的花香,春天落在我窗頭的第一隻燕子。
如果要問我有多愛你,就像鳥兒深愛藍天,池魚眷戀碧水,蝴蝶離不開花香,我願棲息在你的枝旁——啊噫!這是什麼肉麻東西!”
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沒看完便將它還給寧寧,一張臉皺成苦瓜:“是哪個小男生給你寫的情書?怎麼只剩下一半了?”
寧寧還是搖頭,聲音很輕:“是我在一位士兵身上發現的信,應該是寫給他中意的姑娘。”
自從瞭解真相,她便舍了“骨傀”的稱呼,將那些死去的怪物稱為“士兵”。
賀知洲一個愣神,不說話了。
寧寧把信小心翼翼收進儲物袋,心裡劃過一個淺淺的念頭。
可惜他沒有看完。
在那些叫人起雞皮疙瘩的情話後,那個人一筆一劃地認真寫:
[你總說我膽小怯懦,事實也的確如此。從未敢告訴你這些真心話,寫完自己都臉紅。
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邪魔臨世,萬民垂危,我輩唯有挺身而出,挽救世間於萬一。
蒼生之大,凡夫俗子不過滄海一蜉蝣,雖則能力微薄,卻也總好過逃避躲藏。
我從不說謊話,你是我心裡的月亮。
月亮啊,就應當掛在無風無浪的天上。]
賀知洲說,凡人的力量何其微小,所以劍剎的覆滅,是無法擺脫的必然。
可寧寧卻不這麼想。
當年計程車兵們明知前路十死無生,卻仍舊匯聚於戰場之上,一心報效蒼生,以血肉之軀為修士鋪平道路,扭轉戰局。
他們雖是凡人,卻也擁有無可比擬的決意與力量。
可到如今,那些心懷信念的、誓要擊潰魔潮的人們,自己卻成了被萬人唾棄的魔物,徘徊在無盡雪海暗淵,永不見天光。
想想真是不公平,這算什麼事兒啊。
大雪紛紛落,在一片寂靜裡,寧寧忽然開口:“你們有沒有興趣,和我試著打一打影魔?”
這句話有如一聲驚雷,周照瞬間把雙眼瞪得渾圓:“你瘋了?那可是當年令整個修真界聞風喪膽的大魔!”
寧寧面不改色:“但它如今只是元嬰中期水平。”
周照倒吸一口冷氣:“那也是元嬰中期!”
他是當真不懂,她是哪裡來的勇氣,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這種話。
元嬰中期的魔,旁邊還附帶那樣一群密密麻麻的骨傀,以他們如今的修為,別說將它擊敗,恐怕連靠近都難!
“你們想啊,五十層,恰好臨界於金丹與元嬰之間,而這一層的影魔,應該是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可以擊殺的最強邪祟——換個方式來講,也是我們能得到的最高分數。”
寧寧悠聲道:“不試白不試,你們不想在十方法會奪得好名次啦?更何況就算失敗了,它被鏈子鎖在原地,我們照樣能趁機逃跑。”
這番話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