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一件人能穿的。
而且,賀知洲好像發現。
這些全是天殺的女裝。
他總算明白,鄭薇綺當初在釣他上鉤時為什麼要用袖子捂住嘴了。
這個女人……她在狂笑啊!
偏偏那蛇蠍心腸的毒婦還笑得天真無害:“那就多謝諸位了。”
賀知洲:“呵呵。”
賀知洲:“我覺得——”
“同門之間,哪裡需要多言感謝。”
他話沒說完,就聽得一旁的孟訣開了口,那叫一個清風霽月,儒雅隨和:“這些衣物,便交由我們試穿吧。”
賀知洲:?
不是吧孟師兄,你讀書讀傻了?這是女裝啊!女裝!
他好想拒絕,卻又聽見孟訣的聲音:“正如方才賀師弟所言,我們絕不會嫌棄。”
算你狠。
賀知洲努力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是的呢,哈哈。”
等他答應下來,在場幾人便不約而同望向裴寂。
沉默寡言的小少年如同誤入狼窩的羊,哪怕冷著臉抱著劍,也逃不開待宰羔羊的身份。
鄭薇綺:“小師弟……”
裴寂看看她,又看一眼寧寧滿目期待的模樣。
抱劍的指節略微用力,垂眸應了聲“嗯”。
於是寧寧、裴寂、孟訣與賀知洲一人走進院落裡的一間小屋,鄭薇綺留在房間裡耐心等候。
賀知洲是第一個出來的。
他穿了條淺粉色廣袖月華裙,長裙褶皺眾多,隨著步伐輕移,宛如淡薄月色隨風晃動,端的是輕軟典雅,步步生姿。
鄭薇綺拼命忍住噗嗤笑出聲的衝動,為了不讓賀知洲發現自己上揚的嘴角,當場起身一個倒立。
當你嘴角忍不住要勾起來的時候,如果能倒立起來,這樣原本要往上彎的嘴唇,就會向下撇了。
有理有據,不服不行。
——個鬼啊!這種連掩耳盜鈴都算不上好嗎!是誰給你的勇氣,在倒立之後笑得那麼放肆啊!
賀知洲只想給這毒婦一劍,忽然一道推門聲隨風拂過耳邊,讓他下意識轉過頭去。
寧寧與孟訣不知道在磨蹭些什麼,第二個出來的居然是裴寂。
他顯然不明白女子裝束的穿法,一襲湖藍色流仙裙被穿得歪歪扭扭。
不過這位皮相極佳,哪怕著了衣衫不整的女裝,竟然也能顯出幾分勾人的媚態,脖頸間瑩白一片,有如無暇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