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的話不經思考就一併蹦出來:“他們說找到了和灼日弓有關的線索,約咱們在這附近見面——怎麼連一道人影都看不到?”
喬顏眉心一動:“灼日弓?”
這丫頭似乎終於被緩下來了。
許曳如遇大赦,毫不猶豫地點頭:“對對對!就是它!”
他原以為喬顏會就此安靜下來,不成想她竟微微皺了眉頭,低頭思索片刻,忽然壓低聲音開口:“他們應該不會找到灼日弓……我大概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許曳的笑容僵在臉上。
神智恍惚之間,他聽見喬顏清澈的聲線。
“弓箭只可能被靈狐或是魔族拿走,我們可以以此為基礎做出假設。”
她說得一本正經,毛茸茸的雪白色耳朵隨著思考悠悠晃動:“若是靈狐一族,沒有理由不把它公開出來對付魔修,更何況我的族人們身體虛弱,絕不會有能力戰勝火凰。”
許曳:……
許曳呆呆地聽她繼續講。
“這樣一來,就可以把嫌疑全部鎖定在那些魔修身上。他們如今雖然被困在水鏡之中,卻並不代表之前不能盜走灼日弓。”
喬顏越說越快,目光定定地望著他:“他們一定在大戰之前就透過某種見不得光的方法,偷得玉佩拿走了弓箭,本想利用它徹底消滅靈狐一脈,沒想到被我們搶先一步動手,封印在陣法中。”
許曳:……啊?
“所以灼日弓一定在魔族手上,就在水鏡的另一邊!”
這叫什麼,推理全錯,結果卻是對的,灼日弓的的確確在陣法那一頭——
可那邊的並不是魔族啊!
許曳聽得心情複雜如麻花,眼睜睜看著喬顏的目光越來越堅定,甚至帶了幾分決然之意,很是認真地告訴他:“許道長,我早有計劃,打算今晚前往水鏡的另一邊,看看能不能把灼日弓拿回來。”
“不不不、不好吧!”
許曳沒想到這姑娘會如此拼命,為了灼日弓和狐族連命都不要,聞言趕緊接話:“你勢單力薄,一個人前去未免太過危險,不如先與我一同找到寧寧他們,大家再共做商議。”
喬顏正色看著他:“可你不是與他們失去聯絡,這麼久了也找不到人麼?”
許曳被噎住了。
偏生她還有話說,每個字都講得義正言辭、不容反駁:“我娘為了支撐水鏡陣法,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我必須儘快行動。更何況魔族之地兇險萬分,這是靈狐族的事,我不能讓你們冒險,一個人去就夠了。”
可你真的真的不能去啊!要是在那裡見到了與你親人相似的鏡鬼——
許曳不敢往下想,急得一個頭兩個大,被人生的車輪輾來輾去,差點就委屈地落下眼淚來。
“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喬顏頓了頓,以為他是在為自己擔心:“此番下水,我只是去對面探查情況,試著找一找灼日弓的去向。孃親還在家裡等我,我不會自討苦吃,不自量力地與他們發生衝突。”
——可家裡那位已經不是你孃親了,她才不會等著你回去!
許曳還想死皮賴臉地繼續勸她,若是行不通,那便直接來硬的,動手將喬顏擊昏,事後再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搪塞。
他已經想好了所有的計劃和步驟,沒想到剛張開嘴唇,話音還沒從嗓子裡跳出來,就見得喬顏身形一動。
“我會盡快回來的!”
她動作敏捷,束起的長髮被風高高吹起,在混沌夜色裡抬起頭時,眼底劃過一抹亮色:“許道長不用擔心我,先去與其他人會合吧!”
她身後就是面平緩如鏡的湖泊。
許曳關於鏡面世界最後的記憶,是少女縱身躍入湖泊時